江樓月默了默。
    宮五垂眸說:“小姐若是沒別的事情,宮五便退下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嗯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江樓月把小琴也遣走,自己在無奈坐了一會兒,前世和今生的諸多事情交織在一起,讓她心力交瘁的同時,困乏也泛濫周身,她爬上床,用被子把自己蓋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,只希望醒過來的時候能想到辦法解決,或者謝堯會愿意見她。
    至于江逸雪的事情,母親的請求父親不會拒絕,她攔不住,也不想攔。
    仇怨太深了,就這么讓她交代在那個小院里,真的太便宜江逸雪。
    她要慢慢的,一步一步的踩江逸雪的底線。
    有了希望,再立刻絕望。
    殺人為下,誅心才是上。
    這一睡,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。
    夢里,依然是自己的前世。
    有江逸雪的虛情假意,有謝流云的若即若離,最多的,卻是謝堯,時而冷漠嘲諷,時而癲狂肆意,時而溫柔戲謔,全是他。
    江樓月慢慢的睜開了眼睛,夢里那最后的畫面,定格在一雙溫柔如醉的眼眸中。
    依然是謝堯。
    那是她懷孕之后的一日,因得知謝流云要與大臣聯(lián)姻,她情緒奔潰,一晚上喝了好幾壺酒,然后就醉了。
    半醉半醒間,她生出一種報復(fù)心來,投入了前來看她的謝堯的懷抱,云雨了一夜,還在他懷中安睡了一整夜。
    第二日一早,當(dāng)她醒過來的時候,看到的就是謝堯那種表情,即便自己立即就露出了冷臉,推開他縮到了自己的被子里去,他的表情依然如故。
    他連著被子將自己抱了起來,不顧自己渾身的拒絕將她強硬的箍在他的懷中,霸道又近乎卑微地說:“只要你能一直在我身邊,你把我當(dāng)成誰都好,我是不可能放你走的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思緒回轉(zhuǎn),江樓月右手覆上自己的心臟,感受著心臟微弱的揪疼。
    欠了這么多,到底要怎么還?
    可現(xiàn)在的情況是,他根本都不愿意見自己。
    江樓月垂下眼眸,幽幽嘆了一口氣,“小琴,來更衣吧。
    ”
    他生氣了,也只能等到他氣消吧?
    侯府的日子,再次歸于平靜。
    宋先生隔一日就會來幫母親看診,針灸輔助湯藥,母親的身體日漸好轉(zhuǎn)。
    江樓月也曾試圖向宋先生詢問謝堯的情況,可宋先生面露尷尬,有些為難,那一次之后,江樓月便不再問了。
    宮五還在她的身邊護(hù)衛(wèi)她,但她卻不會再使喚宮五做什么事情,轉(zhuǎn)而把侯府的商鋪,莊子,一一都搞清楚,從中選了些得力的人,調(diào)教培養(yǎng),方便以后用得到。
    至于國賓館那邊,明為禁錮,實則是監(jiān)視,戰(zhàn)事只怕就在須臾了。
    這一個多月來,每一日她度會讓小琴送一封書信去宸王府,一開始的時候是道歉的信,誠摯的道歉,雖然每一封都石沉大海了,倒是讓她養(yǎng)成了一個習(xí)慣,便是每一日都要送點什么去宸王府,有的時候是書信,不知道寫什么就寫點生活趣事,有的時候是食物,那扇墜她也送了過去,只是所有的東西,宸王-->>府照單全收后,都沒有回應(yī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