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還沒回來,但養心殿外卻有好幾隊禁衛軍等著回報事情。
    江星月被禁衛軍扣在手里。
    江樓月三步并做兩步的跑過去,“姐——”
    江星月的臉上,嘴角,脖子上都有鞭痕。
    江樓月焦急地問:“誰打的?”
    “沒事兒,你姐我皮糙肉厚,這點傷算什么?”江星月哈哈笑著,卻因為抽動臉上的傷勢疼的嘶了一聲。
    江樓月卻是瞇起眼,“是辛羅依?”
    她的面色瞬間就變得冷凝,而且眼眸之中還有寒光迸射,似帶著殺氣一般,一旁的兩個禁衛軍隊長瞬間被凍的渾身泛起雞皮疙瘩,不約而同的挺直背脊,僵立當場。
    以前京中的那些流,說江樓月是無腦蠢貨追著平王跑,說江星月“大個”少女矯揉造作的讓人倒胃口,他們茶余飯后的時候也還曾與同僚閑聊過兩句,如今卻暗暗咋舌,這兩姐妹,哪里跟傳有半分關系?果不其然都是武安侯的親生女兒,一個比一個嚇人,正兒八經的將門虎女。
    “真沒事。
    ”江星月勉強露出個安慰的笑容:“她可比我慘多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咦,你怎么還換了衣服?”江星月想活絡一下氣氛,打趣江樓月說:“這可是皇宮啊,你還有地方換衣服,臭美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江樓月勉強笑了一下,鄭重其事地說:“姐你放心,我不會讓你有任何事情的,絕對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……”江星月默了一下。
    其實這一會兒她已經冷靜了下來,知道這次事情大條了,受罰都是輕的,可能還會連累父親和侯府。
    可不知為什么,當江樓月這么說的時候,她竟然隱隱有絲安定從心底深處泛了上來,連她自己都覺得古怪。
    江星月點點頭:“我信你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別太擔心了。
    ”謝堯走過來,低聲安撫:“云妃和辛羅依兩邊都出了事情,但皇上卻寸步不離關雎宮,足以說明皇上對云妃的看重,這件事情或許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糕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江樓月心中思緒繁雜,雖然在點頭,心卻一直越往下沉。
    自己姐姐的脾氣她是知道的,絕對不可能隨意出手打人,更不可能對辛羅依動手,必定是辛羅依挑釁在先。
    但辛羅依畢竟是柔然公主,這一出,和前世的事情好像。
    雖說前世是自己控制不住情緒與辛羅依動了手,如今換成了江星月,可造成的結果都是一樣的——辛羅依受了重傷,在前世,這件事情成了她不得不嫁去柔然的導火索。
    想都不用想,江樓月就知道這些事情和謝流云脫不了干系。
    只是沒想到,今生他都被關進了宗正司,竟然還有功夫在這些事情上橫插一杠——
    前世的諸多記憶再次回轉,自己的愚蠢,姐姐的凄慘一一從眼前閃過,江樓月垂著眼瞼,讓人看不清楚她的神色,只覺得暗夜之中,她周身如同泛著濃濃的一層冷氣,凍得生人勿近。
    謝堯皺了皺眉,握住江樓月的肩膀,溫聲說:“別擔心,有我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江樓月怔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