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……是太子……”
    養心殿里,常喜戰戰兢兢的說著,飛快的抬頭看了皇帝一下:“這幾日,芳菲公主每日都會去長春宮為太子送糕點,太子借芳菲公主的手把話傳了出去,然后……就安排了那些人……”
    皇帝早已對太子失望透頂,如今這一番話,不過是讓失望越發增多,只要一想起太子,幾乎氣的渾身哆嗦。
    “一個太子,儲君……”皇帝冷笑。
    這一抹的笑意之中,除了冰冷,憎惡,還帶著濃濃的不可思議。
    想當初,太子也是他親自教導過的,如今一連串的事情發生,竟然還死不悔改,削尖了腦袋去對付一個江逸雪……他不知道謝景鴻這些年的治國之策到底學到哪里去了!
    還有謝芳菲。
    皇帝閉了閉眼,只覺得怒火上泛,不可抑制。
    這對母女,上次算計云妃的事情他還沒追究,如今竟然又攀上太子……安安分分的待在宮里就這么難嗎?
    常喜又說:“太子好像還讓人把……天牢的事情傳出去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傳出去?傳去哪兒?”
    “傳去……武安侯府……”
    *
    江樓月在天泉山莊待了大半日,從早上坐到了下午。
    到底也是重活了一回,那些負面不好的情緒,只在她身上籠罩了兩個時辰,她便冷靜地恢復了常態,與謝堯一起用了午飯。
    謝堯猶豫著問:“你好了?”
    “好了啊。
    ”江樓月笑了笑,說:“其實我也沒什么,就是有些……意外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江逸雪死有余辜,她的失落,從不是為了江逸雪。
    “意外什么?”
    “我母親的一些陳年舊事……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謝堯頓了頓,“若說你母親的陳年舊事,我這里,倒是了解一些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你知道?”江樓月揚眉,“年深日久,我都從未聽過,你怎么可能知道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謝堯卻說:“我為何不知道?九宮人手遍布天下,汾陽亦有暗樁,慶國之內,我若想知道什么事情,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那你倒說說,你都知道什么?”江逸雪說的那些事情,她前世都不曾知道過。
    謝堯正要開口,宮九從外面疾步進來:“小姐,侯府的羅副將和星月小姐來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江樓月一頓,站起身來:“人呢?”
    “就在外面,看他們的樣子很著急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江樓月往外走去,剛出月洞門就看到羅風和江星月并肩而來。
    江星月大步上前抓住江樓月的手:“你快跟我回去,家里出事了!”
    “出事?”江樓月怔了下,“出什么事情?”
    江逸雪死了,莫非母親還真的尋死覓活了不成?
    江星月辭閃爍:“是……是……我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,必須你親自回去看,母親說她一定要見到你,必須見你才行,否則她——”話到此處,江星月說不出來,放軟了語氣說:“樓兒,你回去看看吧,她到底是我們的母親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江樓月沉默了一下,沒有思考很久:“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