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途顛簸,江樓月難免迷迷糊糊,睡睡醒醒,中間有一次醒來看到謝堯的側臉,以為自己是做夢,睡眼朦朧的瞟了一下便又閉上了眼睛。
    謝堯先是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,后來肩膀枕的有些發麻,便輕手輕腳扶著江樓月的腦袋放到了自己的臂彎里,見她睡得穩,沒有清醒的跡象,又緩緩把她的腦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。
    也不知道是身邊那種熟悉的玫瑰香合著藥香的氣息讓她安心,還是因為自己真的太累,竟然睡了好幾個時辰,等睜眼的時候,已經是夕陽西下。
    她坐起身來,揉了揉眼睛,錯愕地看著外面的天色,以為自己眼花,“這么晚了?怪不得肚子餓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你中午都沒吃,不餓才怪。
    ”謝堯笑著說罷,揉了揉自己有些發麻的腿。
    江樓月瞧著,臉上露出幾分不好意思:“那你干嘛不叫醒我。
    ”說著,想去幫他揉一揉,又覺得這動作有些過火,便挪到了車轅上下了車。
    小琴已經準備把客房定好,帶著江樓月上樓:“這間是小姐的,隔壁的是公子的,奴婢已經吩咐了店家準備熱水和食物,應該馬上就送到了,小姐先休息會兒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……”江樓月一默,都睡了一天了,還休息什么?
    店家食物準備的很快,盞茶功夫就送到了。
    江樓月早飯之后就出發,到現在沒吃東西,餓的厲害,也不去扭捏,給謝堯遞了筷子之后便自去吃飯。
    謝堯給她夾了幾樣她喜歡的菜色,自己倒是沒吃多少。
    飯后,天色便徹底暗沉了下來,江樓月催促謝堯早些歇息,“你快睡吧,好好休息,也方便明天一早啟程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謝堯笑說:“那你呢,白日在馬車上睡了一整日,現在怎么辦?你還困嗎?”
    “當然困!”江樓月白了他一眼,知道他這是有意取笑自己,也不理他,給他拉了拉被子之后,鄭重其事地交代:“趕緊睡。
    ”然后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    但她是真的半點困意都沒有,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,索性也不勉強自己去睡,起身拿著劍去后院練。
    她本就好學,加上這劍是謝堯送的,劍法又是謝堯親自教,所以更用心,幾日下來一整套劍法已經練的十分熟練,劍尖破風帶來輕鳴,好聽而悅耳。
    謝堯站在二樓的窗口,打開半邊窗戶瞧著,唇角不自禁的彎了起來,只是這笑意沒有延伸到眼中,唇角的弧度就忽然變平,成了一條直線。
    夜色之中,有人朝著江樓月靠了過去。
    不止一個,涌動的夜色之中,不知藏匿了多少。
    走在回廊的那個人雖是小二打扮,但腳步輕靈敏銳,和下午他見過的小二完全不同,那小二快速靠近江樓月,袖間匕首朝著江樓月劃了過去。
    與此同時,江樓月也已經發現了危險,手指一按劍柄上的寶石,長劍變成了鞭,鞭尾靈活的掃了出去,將靠近的那個小二裝扮的人打翻在地:“你是誰?”
    她話音未落,暗處跳出幾人來,把江樓-->>月團團圍住。
    這些人穿著青色的夜行衣,看似出手迅捷狠辣,卻都不是要命的招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