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婢女聽她罵的那么響亮,哪敢廢話,趕緊欠身退走了。
    謝流云親自送辛羅依回到了自己的房間,細細過問過驛館的守衛,確保一切安全妥當,才轉身到了自己的廂房,推門進去后,反手關了門。
    這一路他陪著辛羅依說話,此時也是有些口干舌燥,便去里間沏茶。
    可腳步一邁進去,他整個人就怔了一下——里間屏風后的窗口處,此時真立著一個女子,那女子穿著黑色的束腰束袖的勁裝,長發全部束在頭頂,用一根簡單到極點的黑色發帶固定,發帶的尾端隨著窗邊的清風浮動幾許又落下。
    她的背脊筆挺,分明是背對著他的,可謝流云卻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她——
    “江樓月?!”謝流云瞇起眼睛:“你怎么在這?!”
    “我為什么會在這兒,你不知道嗎?”江樓月緩緩轉身,臉上一片冰冷。
    “……”謝流云一默,狹長的眼眸,不露痕跡地觀察著江樓月。
    啞奴去給江樓月種蠱,但現在江樓月卻如此盛氣凌人,完全看不出任何中蠱的跡象……算算時間,江樓月離開之后再折返到這里,還能比他先到,估計是日夜兼程,這樣的話,便可能和啞奴錯過。
    想起今日辛羅依一路騎馬,露在外面的臉……謝流云心底浮起幾許得意,江樓月必定是氣憤自己竟然將辛羅依的臉給治好了,所以來興師問罪……如此說來,她倒也不是真的對自己無動于衷了。
    謝流云面容平靜:“我知道郡主不喜歡辛羅依公主,但本王皇命在身,為了能讓辛羅依公主心甘情愿快些啟程前往柔然,有些事情也是不得不為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江樓月眼眸微微一瞇。
    “這是我職責所在,也僅僅是職責。
    ”如果是以前,謝流云是不屑解釋,也不可能解釋的,但現在不同,他想把江樓月的眼光留在自己的身上,便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。
    “你是為了職責還是別的什么,又與我有什么關系?”江樓月失聲諷笑,“你便是與她暗通款曲,私定終身也是你自己的事情……”
    “……”謝流云僵住,一抹難堪從臉上閃過。
    “我來找你,只為一件事情——啞奴。
    啞奴在我手上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謝流云看她半晌,冷冷說:“你想怎么樣?”
    “簡單,你只要告訴我,你讓他種的是什么蠱,如何解法,我便把人還給你。
    ”江樓月緩緩說。
    謝流云看著江樓月那張面無表情的臉,心里迅速的思忖,得出了結論,看來,啞奴還是得手了,只是蠱不是中進了江樓月的身上,否則江樓月不能這樣盛氣凌人的站在他面前。
    而不管是中在誰的身上,能讓江樓月這樣,啞奴事情也算辦的不錯。
    謝流云冷笑了一下,“啞奴身上蠱蟲眾多,本王也不知道他到底用的是哪一種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你讓他給我中什么蠱,難道還由著他自己發揮不成?你又何必裝傻?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這些蠱如今天下間只有你和啞奴懂得,你-->>不告訴我,我也拿你無計可施,但你別忘了,啞奴用的可是南桑的蠱,而他又是你的人……你說我如果把他送到御史臺去,會怎么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