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景亨這孩子倒也不錯。
    ”皇帝忽然說。
    常喜怔了一下:“晉王……的確是懂事的,關鍵時刻能幫皇上分憂,柔然人的事情晉王出了不少力氣,這次魯國公府二小姐的事情也辦的很好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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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皇帝心中不免開始思忖,其實謝景亨若當上太子,才是最理想的人選吧?
    張家樹大根盤,對慶國忠心多年,外祖張相文臣之首,宮中貴妃協理六宮……可若謝景亨上位,待他百年之后,又會怎么對晗兒以及云妃如今腹中這個孩子?
    皇帝深吸了口氣。
    為了云妃和晗兒的以后,他不能不多做考慮。
    就算謝景亨再合適也沒有用。
    *
    武安侯這一整夜幾乎沒有睡。
    謝景亨入宮之后不久,宮門落鎖,宮中發生了什么事情也傳不出消息來,只等天一亮,常喜派了個人來傳話,說可以去天牢接江樓月了,武安侯一顆心才算徹底放了下去。
    他也想詢問于壽之事最后到底如何處置,但那小太監行色匆匆,都沒給武安侯機會就離開了。
    “天牢陰濕,這兩日那丫頭必定不好受,把毛皮的大氅帶上,隨我去接她出來吧。
    ”武安侯吩咐江護一聲,率先出門,朝著天牢方向走去。
    江護隨后也跟了上去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天牢
    江樓月靠著墻壁睡著了。
    但這里很冷,一陣陰風過,江樓月就被凍醒,不輕不重的打了個噴嚏,想著活動一下有些僵硬的腿腳,卻不小心踢到了一旁的瓷碗,碗盤碰撞,發出了清脆的叮當一聲。
    江樓月的視線便看了過去。
    那是她昨晚的牢飯。
    也不知道是自己發嘴巴太叼,還是這牢飯的味道真的是太過一難盡,她實在是無法下咽,只吃了幾口便丟在了一旁。
    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樣了?
    昨晚信誓旦旦和謝景亨說什么“真相會幫我”,是因為信任父親,可事后自己又仔細回想,父親若為救自己動作大了,也不知道皇上又會怎么猜忌。
    “哎……”江樓月輕輕嘆了一聲,一時之間心情有些復雜。
    攪在這灘渾水里面,真是進也艱難退又身不由己。
    咔嚓。
    外面的牢門開了,又腳步聲朝著這邊走了。
    江樓月怔了怔,現在似乎才五更天,宮門剛開吧,這個時辰什么人到天牢來?不過她一想,自己這個位置好幾個牢房并排,也不是只有她一人,想來是刑部的官員來提審別的犯人吧。
    可就是這個念頭剛落下,自己這間牢房的門便被打開了。
    一個人侍衛模樣的人舉著火把走進來,后面一人披著黑色斗篷,他彎身進來,抬頭的那一瞬間,眼底全是殺氣。
    “魯國公!”
    江樓月怔住,“你怎么來了?!”
    “老夫為什么來你不知道嗎?你殺了老夫的女兒!”魯國公怒喝了一聲,幾個字幾乎從齒縫之中迸了出來:“那是老夫老來得女,捧在手心里養大的,你怎么敢?!”
    “人不是我殺的!”江樓月解釋道:“我只和她說了幾句威脅的話,兇手另有其人!”
    “老夫不聽你說這些廢話,就是你干的,來人——”魯國公一聲令下,他的身后忽然竄出幾個高大威猛的壯漢來,那些人走動的時候,邊上帶起了陣陣勁風,全是會武的好手。
    江樓月一凜,手已經下意識的握住了腰間的鞭柄,冷冷說:“我再說一遍,人不是我殺得,是非曲直自有皇上公斷,這是天牢,我勸你不要試圖在這兒動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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