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……”江樓月神色復雜,“皇上這么針對你,我們就算是在太后的保駕護航下能成了親,也未必能讓皇上容得下。
    ”
    如今的確是朝局穩定,邊關安寧,但她歷經前世,卻是明白的,未來十數年間整個慶國亂做一團。
    前世,武安侯府出事的那一年柔然人就犯邊了,今生或許是因為自己重生而來做的一些事情,改變了整體局勢,但她以為柔然狼子野心,犯邊就是遲早的事情,到時候國內必定大亂。
    要想上位,那就是機會。
    而且她記得,前世侯府出事之后,皇帝沒過幾年便也駕崩了。
    只是這些都是前世的記憶,她實在不知道如何與謝堯說。
    謝堯起身走到江樓月身邊,握著她的手拉她朝窗邊走:“你過來看看這些。
    ”
    床邊是一出幾案,以前謝堯總在此處練字畫畫,此時謝堯從一旁的錦盒之中拿了一疊信箋出來放在江樓月面前,“這些都是近兩個月來,九宮做的一些事情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做了什么?”江樓月看了謝堯一眼,一邊將那信箋打開。
    她的眼神,隨著看信逐漸由詫異變成凝重,又變得復雜,看信的速度也越來越快,等到最后一封信被她快速掃視結束之后,她的眼神,錯愕之中帶著幾分震驚地看向謝堯:“元宵煙花是你動的手腳,你要李云廷上位,因為他和云妃有舊情?!”
    前世云妃在深宮之中,江樓月根本沒什么機會見她,只知道云妃深受皇帝寵幸,武安侯府出事之后約莫第四年,京中局勢動蕩不安,皇帝重病,在謝流云逼宮的那個冬天駕崩了。
    于壽當時已經投向謝流云。
    李云廷作為禁軍的副統領,拼死保護云妃想要殺出亂軍重圍,但卻被于壽斬落馬下,云妃被抓了回來,后來不久就香消玉殞了。
    江樓月對云妃和李云廷的事情,知道的只限于,他們是異姓的姐弟,感情十分好,皇帝為了保住云妃,破格一路提拔李云廷上位,僅此而已。
    “不錯。
    ”謝堯說道:“你應當記得我與你說過,王府和云妃有些人情,所以有什么事情,便派人去找云妃,一般的小事她都會幫忙,皇帝也是默許的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是,我當時還有些納悶,你是如何和云妃有了人情的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謝堯笑道:“我深居簡出,的確是不可能讓她欠下人情,她的人情,是欠給我母親的,云妃和李云廷原本是南曲戲班中的小徒,兩人相依為命,過的十分艱辛,母親慈悲心腸,見二人可憐,就贖了身帶她們在身邊。
    后來母親和父親感情深厚,被父親迎進了京城來,云妃就被留在卞南,輾轉遇到了前去卞南為我父親和母親婚事奔走的江王,也就是當今的皇上。
    后來,他便將云妃帶了回來,只是他為人機敏,把云妃藏的很好,等我父親禪位給他,他娶了皇后又充實了后宮,才借機把云妃放在了宮中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原來如此。
    ”江樓月點點頭,“那這么說來,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,我記得薛皇后應該和云妃是同歲的,李云廷如-->>今卻才二十八歲,也就是當時云妃進宮的時候十幾歲,那個李云廷不過十歲的年級,那么小,哪里生出的情分?”
    江樓月詫異地很。
    “小小年紀自然生不出情分了,那情分是這么多年慢慢積累出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