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常喜低聲回報。
    皇帝正在翻看內務府送上來,為云妃的孩子所準備的禮物單子,他看得很認真,一邊夸贊底下的人做事妥帖,心情也十分不錯,聞淡淡道:“倒是命大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……”常喜低聲說:“說是宸王殿下體內原本就寒毒侵體,在皇宮中的那杯毒酒和他身體里的寒毒相沖,反倒起了以毒攻毒的作用,不過這么一番折騰,身體自然是更虛弱了一些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嗯。
    ”皇帝應了一下,拿起筆畫了幾樣物品交給常喜,“這些先送到關雎宮中吧,其余的東西等快臨盆再送去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奴才知道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皇帝又說:“江樓月呢?大半個月一直待在宸王府沒離開過?”
    “是,郡主幾乎沒出過王府,侯府那邊的瑣事都是管事自行解決了,不過汾陽那邊傳來消息,武安侯的夫人王氏病情加重。
    ”
    皇帝眉心擰了擰,“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嗎?”
    “王氏本就體弱,當初又因為太子側夫人的事情氣急攻心,所以——”常喜小心地看了皇帝一眼,果然皇帝臉色越發難看了。
    現在提到謝景鴻和謝流云,皇帝的臉色就沒好過。
    皇帝冷冷說道:“冊王氏一品誥命夫人吧,朕希望她能安然,否則以江卿那直腸子,怕是鐵漢也要流下血淚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奴才明白,另外,這兩日侯府內有些動作,看起來郡主應該回趕去汾陽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去便去吧,朕還能攔著別人看母親不成?”皇帝不咸不淡地說,“至于宸王……暫時不必理會。
    ”
    云妃壽宴之上一番動作,雖說有了云湘做了替罪羔羊,堵住了悠悠眾口,但太后和一些老臣還是嗅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,現在再動手腳不實際。
    就讓他且再逍遙幾日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另外一面,江樓月和謝堯入宮面見太后。
    其實進宮一開始是去面見皇帝的,但皇帝免了二人拜見,只說政務繁忙,二人才轉向壽康宮。
    到了壽康宮時,太后剛好午休起身,瞧見謝堯安好,慈祥和藹的臉上明顯是松了一口大氣。
    “堯兒,現在感覺身體怎么樣?怎么瞧著瘦了一大圈,哎……定然是中毒的事情讓你這般消瘦。
    ”太后滿臉擔憂,親切地握著謝堯的手說:“怎么還專程進宮來見皇祖母,你若有事,叫人進來稟報一聲也就是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太后擔心謝堯之情溢于表,只是她整個人瞧著,卻沒了當初在元宵宴會上,向江樓月所要龍鳳佩時候的盛氣凌人。
    如今的太后,瞧著更像是一個長輩,一個老者。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