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南擎冷冷道:“胡八重是本將軍手下的將領,此次杖刑,本將軍要親自監刑!”
    “行刑!”武安侯看也沒看他一眼,啞聲喝道。
    江護等副將臉色艱難,立即把江樓月壓到了刑椅上,因為若他們不動手,傅南擎來動手,江樓月傷的只會更重,在壓下江樓月的瞬間,江護給江樓月口中塞了一顆護心丹丸,用最小的聲音說道:“堅持住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江樓月無聲地點了點頭。
    砰!
    軍杖落到了脊背上,江樓月疼的倒抽了一口氣。
    砰!
    真的是……前世只有在水牢吃過這種苦,今生還從未——
    砰!
    又是一下。
    江樓月咬緊牙關,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,她抱著椅子,死死的瞪著地面。
    她知道,父親這個命令下的有多為難,此時若是她發出呼痛的聲音或者求饒,只會讓所有人都看了笑話。
    她……是武安侯的女兒,要堅強。
    軍杖一下下落到江樓月的背上,為了防止落人口實,為了讓傅南擎再沒有話說,軍杖打的十分扎實,才不過三十杖,江樓月的后背已經一片血肉模糊,她的指甲嵌入了長凳之中,額頭的汗水打濕了頭發,一滴滴順著下頜掉到了草地上,卻從頭至尾沒發出一點聲音來。
    羅風看著心驚膽戰,八十杖……軍中的男人都要躺上許久啊!
    武安侯立在不遠處,扶著腰間寶劍的手死死的捏住寶劍的劍柄,看著女兒如此受刑,那些軍杖比打在他自己身上還疼,可他偏偏又被身份局限,什么也不能做。
    王澤更是看著臉色一片死白,知道此時自己幫不上任何忙,他下意識地抱緊了懷中的包袱,甚至忘了這個包袱是從何處來的,他顫抖著之間,招呼寧川前來:“快、快去請宸王殿下來——”
    此時若說還有人能攔得住,只怕也就只有宸王殿下了!
    為什么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,宸王殿下完全沒有影子?
    他沒時間多想,又立即吩咐另外一邊的王忠:“去找那位宋先生,準備好傷藥!”
    四十八杖。
    四十九杖。
    江樓月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,眼前的草地也變成了一塊一塊的綠色光圈,看著讓人眼前發暈。
    好疼,疼的都仿佛麻木了。
    五十六杖。
    五十七杖。
    疼啊……
    這種感覺,比那次魯國公帶人去天牢揍她的時候更疼。
    上一次,她以為自己快死了。
    這一次……護叔叔身邊的人親自下手。
    她……應當不會死……
    可是真的好疼、好疼……
    早知道就多戳那胡八重幾槍……不該讓他死的那么干脆。
    失誤……
    她迷迷糊糊地想著,軍杖打在身上,好像不會疼了。
    六十二杖了。
    武安侯看著幾乎奄奄一息的江樓月,再也坐不住了!
    “住手!”
    昏沉沉地江樓月,眼皮沉重無比,迷霧之中,好像有人喊了一聲,和那次天牢謝堯救自己的時候好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