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喝藥傷不能好——聽話些。
    ”謝堯說著,他親手接了宋先生手中的藥碗,往她唇邊送。
    剛喂進去,她就吐到了謝堯胸前的衣襟上。
    太苦了。
    她平時不是這么嬌弱的人,但傷勢真的太疼,連喘氣的時候都在疼,簡直無法忍受。
    而她迷迷糊糊中,又仿佛聽到謝堯的聲音。
    很暖。
    很溫柔。
    他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這么溫柔的和她說過話了。
    她忽然就任性了起來,她把臉朝著謝堯懷中靠,“我……我不……”
    “必須喝。
    ”謝堯長眉緊擰,不自覺聲音又溫柔了三分:“喝了喂你吃糖,我來的時候帶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糖……什么糖……”
    “你最喜歡的楊梅晶糖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楊梅……”她咳嗽了兩聲,聲音越發(fā)虛弱破碎:“你……你肯定在騙我……”
    “沒騙你,我什么時候騙過你?”他抬了抬指尖,莫宇立即送上了一只八角檀木盒子。
    謝堯取了一顆出來。
    江樓月忽然哭了起來:“你說要永遠……在一起,可你又……趕我走……你騙我……”
    謝堯渾身一僵,“我這不是在你身邊嗎?”
    “你是……為了睡好覺……”江樓月已經(jīng)嗚咽了起來,不知道是因為疼的,還是什么,淚水合著汗水,滲透衣料,仿佛直接流到謝堯心里去了。
    謝堯的指尖一顫,手里那顆糖也再拿不住,當(dāng)一聲掉回了盒子里去。
    他端著藥碗,想要用些強制手段灌進去,但看著她后背上滲出的大片大片血跡,一點都下不去手灌。
    在此時,他不得不耐心十足起來:“先把藥喝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你……你是騙子……”江樓月嗚咽地說著:“騙子……”
    他閉了閉眼睛,片刻后,他低頭親了親江樓月的額角,用更溫柔的聲音說:“我混蛋,我騙子,全是我的錯,我不該趕你走,乖一點,我們把藥喝了好不好?”
    江樓月卻疼的趴到他胸前,輕輕啜泣去了,神智已經(jīng)不清楚。
    一會兒呢喃著疼。
    一會兒哭著騙子。
    一旁,宋先生有些焦急:“藥是必須要喝的,可不能容小姐這么任性。
    ”傷勢那么嚴(yán)重,光是外敷根本不行。
    “……”謝堯無力地吸了口氣,又抬了抬手。
    宋先生和莫宇立即識趣的退了出去。
    謝堯把藥碗放下,將她又往高扶了兩分,讓她半趴在自己肩膀上,低聲說:“我喂你喝。
    ”
    他摘了那礙事的面具,把藥渡到了江樓月口中去。
    苦的發(fā)澀的藥,讓舌根都發(fā)麻發(fā)疼。
    江樓月一張臉上,五官全部擰在了一起,眼皮都抬不動了。
    “睡一會。
    ”謝堯手指拂過她一處穴道,江樓月終于昏沉地睡了過去。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