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一躍上了擂臺。
    因為秦朝云的傷勢未愈,兩人的比拼只是招式上的,都沒怎么用全力。
    秦朝云的槍法矯若游龍,對陣江樓月,似乎有所保留。
    江樓月笑道:“你在讓我嗎?”
    比槍,她的確是有些吃虧的,笑一聲后,退出戰圈,便隨手往外一拋。
    那梨花槍錚一聲飛出,扎在了不遠處的地面上。
    秦朝云似有些不好意思:“不是末將相讓,是傷勢未好,所以力有不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行吧,你傷勢沒好,我要追著你打架,倒顯得我在為難你了。
    ”江樓月笑著說罷,走上前來,“今日正好無事,咱們就說說,以后騎兵如何訓法吧。
    ”
    秦朝云只得收起武器,跟上江樓月的步伐。
    兩人就在營中漫步,朝著馬廄那邊,先去看最近江承慶挑選出的戰馬。
    從馬廄離開之后,兩人又選了營中一塊露天的地方,就在那篝火邊上,席地而坐,似乎有說不完的話。
    不遠處一直跟著的羅風,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了。
    真多話要說啊。
    就自家將軍這看重的勁兒,這秦朝云,以后豈不是要飛上枝頭,成為騎兵中的要緊人物!
    他羨慕嫉妒,但沒有恨。
    這個秦朝云,武功和帶兵的確比他強。
    他得承認。
    而那篝火邊上,江樓月漫不經心地問:“秦將軍祖籍何處?”
    秦朝云垂眸,說道:“末將是孤兒,也不知祖籍何處,便連名字,都是師傅所取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哦?不知秦將軍師從何人,武功和兵法竟然都如此厲害?”
    “師傅是閑云野鶴,不提也罷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江樓月笑了笑,“秦將軍可真是神秘啊。
    ”
    秦朝云的背脊,幾不可查的僵了一下,卻又面色平靜地說道:“古語有云,英雄不問出處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嗯。
    ”江樓月笑著點頭,“是啊,英雄不問出處,想當初我爹爹投軍的時候,也是孑然一身,拼了多少年的命,才混到今日的身份地位……別看爹爹位高權重,其實私底下匪氣還是挺重的,動不動就罵人,拿東西丟我和我姐姐的腦袋。
    ”
    秦朝云正襟危坐,不敢隨意接話,只說:“真看不出來侯爺是這樣的人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而且,我爹爹還很惜才。
    ”江樓月緩緩說著,視線落到了秦朝云的臉上,“爹爹不止一次和我說過,秦將軍是個將才,十幾年也便遇到你這么一人,一直想提拔你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是嗎?”秦朝云面不改色,“沒想到侯爺這么看的起末將,末將必定會為侯爺和慶國鞠躬盡瘁,肝腦涂地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但愿……”江樓月看著秦朝云,那目光幽深無比,似帶著某種深意,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:“瞧我說的這些廢話,時辰不早了,秦將軍早些休息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話落,江樓月站起身來,便往自己的帳篷走。
    秦朝云起身,拱手相送,待到江樓月的背影都消失在漆黑夜色之中后,他的眼底,閃過一縷復雜。
    可是很快,那抹復雜消失殆盡。
    武安侯父女,在這短短月余內,對他的恩義,又如何和主子相比?
   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