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南香乘著夜色,離開了瀘州營地,一路奔跑。
    這瀘州城四方四正,但除了南北方之外,城東城西的守衛都十分稀疏。
    她思忖片刻,還是決定往城東走。
    那邊是千問山,進到山里,他們就沒辦法搜的到自己,等翻過了山,就到柔然人地盤了。
    她緊緊握住手上玉佩。
    她見的人是柔然公主,柔然公主又拿著平王的玉佩,還說是為平王籌謀,那柔然公主便是平王那一邊的,他們國公府可以幫平王,她哥哥是將軍,也可以幫平王!
    千問山山勢險峻。
    傅南香受了些輕微的傷,拖著傷勢攀附山上的枯樹枝往上爬。
    身后似乎有人呼喊追趕的聲音。
    她咬緊牙關,用力攀爬。
    她知道自己不能掉下去,一旦被抓回去,那絕無活路。
    終于,她翻過山丘,順著砂石滿布的山坡滾了下去。
    她抬起兩只手臂,在這種關鍵時刻也把臉護住,不讓砂石刮傷面部。
    砰!
    肩膀撞上了一塊巨石。
    滾落的勢頭停了下來,傅南香痛的臉色慘白。
    她艱難地坐起,朝著不遠處望去,就見幾里地外,火光如星點遍布在夜色之中。
    那里就是柔然大營!
    傅南香喘著氣,靠在巨石上休息片刻,重整精神,便朝著柔然大營而去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江樓月犯懶的縮在裘皮被子里,眼神蒙了一層霧氣一樣,裊裊裊娜娜的。
    謝堯已經穿好了中衣,深服,抬手去拿外袍,卻又在伸出手的那一瞬,轉身坐在床邊去了。
    “是不是我動靜太大了……”他把手撫上江樓月的臉頰,愛憐地碰了碰,“怎么醒了?”
    “你一起身我就醒了。
    ”江樓月低低說著,腦袋朝謝堯手邊靠了靠,“你這就要走了嗎?”
    “……嗯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謝堯應著,“昨晚便安排好了,今日一早出發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江樓月心里嘆了一聲,皺了皺鼻子。
    謝堯低笑道:“舍不得?不如我們一起去好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我不去,我還有公務,不能離開營中,你快點回來……”江樓月皺了皺鼻子,悠悠說:“我、我會想你的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嗯。
    ”謝堯眼底笑意深濃,“少則十日,多則半月,我肯定回來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說著,他又將裘皮的錦被朝上拉,把她裹的只露出半邊腦袋,“清晨冷的很,別受涼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江樓月便縮在那兒,瞧著謝堯穿戴整齊,視線一直沒離開過謝堯身上半寸。
    人真是容易貪心。
    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,就這么眷戀他。
    眷戀的……想到他要離開大半個月,心里就悶悶的不舒服。
    這感覺真是糟糕透頂。
    而她那濕漉漉的眼神,也著實是看的謝堯心神晃動,邁不開腳。
    謝堯嘆息一聲,上前來,連著裘皮把她抱在了懷中,重重吻了她,又啞聲說道:“不準這么看我。
    ”
    他用手掌,把江樓月的眼睛蓋上,“你這個眼神,感覺我不是出去辦公務,是去私會別的女人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……你試試看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江樓月磨牙,也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吊著他不讓他走,頓時翻了個身躺回去了,“你趕緊走吧,我再補個覺。
    ”
    一早起來還有好些事情等著她辦呢。
    什么傅南香的,秦朝云的,騎兵的。
  &nbs-->>p; 這么一想,似乎自己未來大半個月是不得閑了。
    那點點眷戀,很快就被這些事情給擠壓光了,沒多少空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