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光杭說道:“那就先把糧草送過去,等殿下和小女完了婚,下官立即將千機的解藥交給殿下。
    ”
    千機是一種慢性毒藥,他每日給謝堯的解藥不過也只是暫時壓制毒素不復發,不是真正的解藥。
    謝堯緩緩說:“寧刺史真是……謀算長遠啊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下官理當謀算的長遠些,才對得起殿下這樣厲害的人物。
    ”寧光杭又說:“那么,下官就準備婚禮事宜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這幾日來,他的想法已然變了,婚約只不過是一紙空文,萬一謝堯離開之后不認賬,那他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?
    倒不如一切從簡,直接把婚給成了,到時候公告天下,謝堯不能不認。
    便是武安侯和他那女兒,也不能怎么樣!
    謝堯無所謂地說:“既然寧刺史已經決定了,那就隨你心思吧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好。
    ”寧光杭起身,“事急從權,咱們一切從簡,婚禮的東西下官會盡快送到殿下這里來的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說完這個,寧光杭起身告退了。
    待他一走,謝堯臉色萬分難看,切齒說道:“老狐貍!”
    是非要把這件事情坐實了不成。
    謝堯起身往內走,掀起自己的衣袖看去,左手手臂上的那條黑線已經到了肩胛骨的位置,他如今又是被軟禁的狀態……
    謝堯無力地閉上了眼睛。
    是不是最近這一段時間被柔情沖昏了頭腦,對這樣的老狐貍竟然沒有防備?
    蔡威說道:“殿下先不要著急,紅鸞那邊已經動了起來,只要再撐幾日,或許等不到婚禮,咱們便能離開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謝堯沒有應聲。
    或許的確等不到婚禮他們就可以離開,但此處籌備婚禮,消息必定傳出去,到時候江樓月若知道這件事情,會怎么樣?
    那個瘋丫頭的心思他清楚的很。
    她感情強烈,喜歡誰便一門心思的喜歡,不愿與人分享,哪怕是名分上的分享也是不行的。
    驟然聽到自己的婚訊……
    謝堯簡直不敢接著往下想,心中除了無力,也對寧光杭生出三分憎惡來。
    老匹夫,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,如此謀算與人!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瀘州軍營
    江樓月每日沉浸在選拔騎兵,訓練騎兵之中,看似神情嚴肅,不茍笑,但心情卻復雜的不得了。
    快一個月了,謝堯還沒回來。
    他分明說最多半月肯定到。
    她擔心謝堯在寧州的情況,但自己又是走不開的,只能派宮五出去打探情況。
    如今宮五離開也已經五天了,按照他的速度,這個時候應該早到寧州,不過兩日,也該有消息傳來了吧?
    江樓月心里總有些不安,這幾日夜晚,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。
    此時面色雖嚴肅,但精神卻已經有些不濟。
    羅風低聲說:“將軍,這里我來盯著,您去歇息片刻吧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也好。
    ”江樓月應了一聲,便離開了校場。
    但左右無事,回去賬中,怕是也休息不了。
    江樓月便打算朝王澤那邊看看去,瞧瞧他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。
    最近王澤將那些流民安頓的很好。
    江樓月牽了雪月往外走,還沒上馬,卻忽然看到轅門的位置一大隊人馬在卸糧草。
    江樓月喜極,“寧州的糧草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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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快步上前去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