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樓月錯愕地看著他,許久再說不出一個字來。
    謝堯細致地把她的手擦拭干凈,將那雙略有一些細繭的手,握在了自己的手中,拇指輕輕的描畫著她的手背,也是沒說話。
    不知過了多久。
    江樓月總算回過神來,喃喃說道:“我……我還以為你還要好久才回去……”
    卻不想她沉迷與騎兵訓練,日子過的這般快,如今就要回去了。
    謝堯把她攬入懷中,“老皇帝的病有些蹊蹺……”
    太醫院的人都不是吃素的,如果皇帝身體出問題,他們不可能沒有察覺。
    所以謝堯下手十分小心,做的手腳也是慢性的,不該這么快就病的起不來身。
    他懷疑有人從中橫插一腳。
    “你這里不太安生,我把蔡威留——”
    “不用,這里的事情我自己能應付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此去危險重重,她不能再要謝堯身邊得力的人手。
    江樓月握住他的手說:“你的人你帶在身邊,只留水家姐妹給我做飯就是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也好。
    ”謝堯點點頭,聲音平平地說:“還有那個辛羅依,我已經讓宮五直接殺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……”江樓月一怔。
    “她活著也是浪費糧食,無甚意義,柔然方面不會拿大筆的金銀來換她,留她在營中,還要花費心思盯著,怕她跑了,沒什么必要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謝堯說道:“且她如果真的跑了,只會后患無窮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你說的不錯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江樓月說著,微微垂眸。
    她又何嘗不想殺了辛羅依一雪心頭之恨,只是覺得便宜了她,想留著辛羅依,讓她永墜噩夢。
    謝堯又說:“還有,辛羅依身邊的那個春嬤我派人找到了,如今就押在營中,她知道辛羅依做的所有的事情,我走后,你將人交給柔然人,如此,那拓森知道自己兄長的死因,以及當初哈魯寧的死因,必定不會再一直騷擾此處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他們的糧草不足,哈莫那都已經撤走了,拓森瘋狂的糾纏,不過是要為拓刃報仇,要救辛羅依,這樣一來便一勞永逸,柔然人一旦撤走,瀘州之外的十幾個城邦會很快收服。
    ”
    到時候江樓月便能安全,便能輕松。
    她想訓騎兵也可以心無旁騖。
    江樓月抿緊唇瓣,默默看著他,心里悶悶地,“阿堯,為什么你能想的這么周全,我都沒想那么遠……是我腦袋不夠聰明嗎?”
    她倒是也想過用辛羅依來牽制拓森,但最近太忙了,具體如何實施她還沒想明白。
    謝堯低聲笑道:“你動手,我動腦,你也不需要太聰明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哼……”江樓月扁著嘴說:“你分明是笑話我四肢發達頭腦簡單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謝堯笑意加深:“你怎么樣都是最好的,便是笑話,也只能我一人笑話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……”江樓月臉色微黑。
    這不還是說她不聰明嗎?
    但今日謝堯要走了,她心里自是懶得生他的氣的。
    謝堯又說道:“劉章和徐少俊都是我的人,你有任何事情,隨時差遣,他們絕無二話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話落,傾身上前,在江樓月的臉頰上親了一下。
    謝堯說道:“我會盡快解決問題,等一切風平浪靜,親自來接你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好。
    ”
&nbs-->>p;   江樓月悠悠應了一聲。
    謝堯卻在此時停頓片刻,又說:“萬一……我是說萬一,情況不在我控制范圍之內,我會保全實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