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現在在麗水駐扎,寧州和閔州兩地守備軍已經被我們拿下了,進城只帶了一小隊人來,來的非常隱秘,無人知道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謝堯默了默,又問了一些瑣事,轉身便上了二樓。
    江樓月睡得很沉很沉,呼吸綿長,扇子一樣的睫毛,和眼下的暗影連成了一片,足以想見,這段時間都是怎么過來的。
    他原本是打算自己在此處周旋,完全沒想過江樓月會來幫忙。
    因為武安侯早已表明立場,不可能插手。
    誰知道現在江樓月竟然帶兵來。
    一時之間,謝堯心中無限欣慰。
    他低下頭,在江樓月額心哪兒吻了吻,喃喃說:“好樓兒……”
    睡夢之中,江樓月似乎聽到了他的呼喚一般,唇邊露出一抹清淺笑容,竟應了一聲:“阿堯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謝堯眼底氤氳笑意,把被子往高拉了拉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江樓月一路以來太累了,如今精神松懈,一睡便是六個多時辰。
    等醒來的時候,屋中大亮。
    她坐起身來,有些茫然地看了一圈兒,喃喃說:“宸王府……”
    江樓月手撫上空空如也的肚子,片刻后,把被子掀了,正要下床,卻聽外面的門吱呀一聲開了。
    江樓月抬眸看去。
    是謝堯。
    他今日穿了一身靛藍色繡如意紋的束腰深服,長發半束,帶著白玉冠,袍袖揮擺之間款步而來。
    “醒了?”謝堯輕聲說著,面含微笑到了江樓月的面前,拿了一旁的鞋襪給她套,“鞋都不穿,等會兒又要說地涼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我……”江樓月縮了縮腳腕:“我自己穿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明明他們已經很親密了,但不知道為什么,看謝堯這樣,她竟然還會覺得羞澀難當。
    “別動。
    ”謝堯不松手,固執而堅定地把鞋襪給她套好,也不由得她下床走動,就那么一彎身,抱起江樓月往外走。
    江樓月默了默:“我又不是廢了,要你把我搬來搬去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謝堯淡淡道:“我喜歡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江樓月無以對,心里卻說:我也喜歡。
    謝堯吩咐人準備了飯菜,等江樓月洗漱過了,兩人才在外面坐下。
    謝堯默默看著江樓月吃東西,偶爾給她盛湯布菜。
    等吃飽喝足,江樓月感慨道:“我忽然……覺得自己現在很是矯情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嗯?”謝堯挑眉看她,“怎么?”
    “你看,我行軍的時候,不眠不休不吃不喝,完全沒感覺,但一看到你,我似乎就變得嬌氣起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明明沒見他之前,自己還在計算神機營和騎兵的戰力能不能和京城的御林軍抗衡,計算如何圍城。
    甚至計算如何逼宮。
    她不累也不餓,精神百倍。
    可謝堯一到,她所有緊繃的情緒全部消失,忽然就又餓又困起來。
    謝堯低笑:“這是好事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證明他能讓她安心,給她安全感,多好?
    江樓月也笑,不過很快便笑意微斂,認真問道:“阿堯,現在宮里什么情況了?”
    “皇上病重。
    ”謝堯簡意賅,“我已經調神機營前來,一旦皇上駕崩,立即發難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江樓月卻又蹙眉:“城中有五萬禁軍,城防還有三萬御林軍,如果真打起來,可就難過了——”
-->>    “御林軍現在接管了禁軍在宮中的防衛。
    ”謝堯默了默,“你應該記得,我與你提過云妃和李云廷的事情。
   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