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!”啞奴低喝了一聲,以最快的速度,在指尖灌注內力,點在謝流云手臂幾處位置。
    可沒有用。
    那手臂處,原本黃豆粒大小的東西,生出許多東西來,就在表皮脈絡之下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到處亂竄,把那手臂撐的腫大了三圈。
    啞奴看著,直覺驚駭無比。
    謝流云用力推開啞奴,盤膝而坐,收斂神思,靜心凝神。
    那腫大三圈的手臂,逐漸恢復原貌。
    黃豆粒大小的鼓起也慢慢回到了手腕的位置上。
    啞奴失聲說道:“主子,你這是怎么了?!”
    他自京城被救出來之后,跟著謝流云這么久,從沒發現謝流云的身體出了這種狀況!
    謝流云翻身下了床榻,左手的手臂還在無意識地顫抖。
    他面無表情地拭去額頭上的冷汗,右手倒了一杯茶:“我沒事,你去休息吧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可是主子——”
    “出去!”謝流云冷冷說著,慢慢閉上眼睛,周身都是冷肅。
    啞奴佝僂著身子,不敢再多說話,默默退了出去。
    離開房間后,他沒有去休息,而是滿腹疑竇地到了院前廊下盤膝而坐。
    一邊是守著里面的謝流云,怕他再出事,另外一邊是想等于壽回來之后問個清楚。
    半個時辰之后,于壽終于歸來。
    啞奴立即上前把他攔在遠一些的地方,聚功成線地傳音入密:“主子最近怎么回事,你可知道?”
    “你問的是什么?”于壽怔愣,“主子沒事啊,一直很好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胡說!”啞奴嗤怒一聲,“主子手臂上的父蠱,為什么那么躁動?!”
    “……”于壽粗獷的眉毛擰的死緊:“我不知道……主子身上的父蠱出了問題?”
    他雖出身南桑,卻和師弟秦朝云跟隨南桑兵家習武,學習領兵之道,從未接觸過蠱蟲。
    啞奴容色復雜,半晌再沒發出聲音,一瘸一拐地回去了。
    最近他得找個機會,好好和主子聊一聊才行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并州刺史府
    蘇廣益懷抱嬌美小妾,沉醉溫柔鄉。
    門外卻忽然傳來輕叩。
    蘇廣益隨口問:“又怎么了?”
    “刺史大人,又有人送信來了——”
    “真煩!”蘇廣益冷哼了一聲,“還是那平王嗎?放了他鴿子還舔著臉送信來?”
    “當本官腦子癱了不成和他談合作?他配嗎?!”
    “本官不把他的行蹤上報給朝廷,已經是給他面子了!”
    并州處在關中要塞,一向受朝廷看中,他這并州刺史做的,可比一般的軍侯體面。
    再加上此處是陸路和水路鏈接的關鍵之地,各地商戶來去,免不得都要好好孝敬他,便連卞南的薛家,這些年都給他十分面子。
    他私底下集聚的財富幾輩子都花不完,整個并州軍更是兵強馬壯。
    他人也便囂張了起來,哪會理會那亂七八糟的平王?
    誰不知道平王是被驅逐的,大楚天下哪有他的位置,就是如今占據三州,也不過是叛逆,是亂臣賊子!
    外面的人壓低聲音:“不是平王,是、是卞南王——”
    “卞——”蘇廣益怔了一下,厭煩地說道:“他不是去卞南就藩去了嗎?還敢跑到這里來-->>!”
    嬌美小妾依著蘇廣益,嬌聲說道:“那就上個折子,參他一本呀,跑來打擾大人的好事,真是大逆不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