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認錯,我們接受收編——”
    這時,岳長庚策馬而來,臉色十分難看:“吵什么吵!將軍是你們說見就見的?”
    先前的百夫長知道他在騎兵之中地位極高,立即上前:“岳少將——”
    “我家將軍一向說一不二,下令驅(qū)逐你們便是要驅(qū)逐你們,都閉緊你們的嘴巴,明日一早滾出信陽!”
    岳長庚冷冷撂下一句話,“誰若再喧嚷,殺!”
    俘虜?shù)穆曇絷┤欢梗@回真是面面相覷。
    怎么辦?
    當(dāng)初蕭冀帶走五萬黑甲軍,算是帶走了所有精銳,此處的俘虜其實說起來是一盤散沙,守將也被騎兵所殺。
    此處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沒什么有高階軍銜的將官了。
    眾人的視線都落到了那百夫長的身上去。
    百夫長沉默片刻,雙膝一軟,跪倒在地,默默不。
    其余人靜默半晌,一個個咚咚咚都跪了下去,頃刻間跪成了一大片。
    這一跪,是認錯的態(tài)度。
    跪的江樓月,也是高額的軍餉,是可以看得見,可以期待的前途,以及家人可分到的田地,和能得到保障的生活。
    岳長庚遠遠看著,吸了口氣,“還以為真的要驅(qū)逐——”
    黃明盛湊在一旁,“還是將軍有遠見,算無遺策,哎,一個女孩兒家,她的想法怎么這么……特別?”
    屯田養(yǎng)兵,以前可從沒人提過。
    從軍是下下等的事情,但凡家中有點能耐,都不可能讓孩子去從軍。
    下等人當(dāng)兵,當(dāng)兵又是下等事,一年一年又一年。
    越窮越當(dāng)兵,越當(dāng)兵越窮,惡性循環(huán)。
    江樓月卻敢為人先,直接改兵制。
    黃明盛和岳長庚對視一眼,不約而同地,眼底都浮起無數(shù)崇敬,在江樓月的手底下做事,真是……舒爽!
    “可現(xiàn)在怎么辦?這跪了一地。
    ”岳長庚皺眉。
    黃明盛說:“跪著唄,活該,給他們好機會不珍惜,一次次挑釁折騰,這要是旁人來這里,估計全部給他們滅了,哪里容得他們這般折騰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況且都這么晚了,將軍肯定睡了,明日再說!”
    岳長庚點點頭,也是深以為然,“活該。
    ”
    不遠處,王淵隱與夜色之中,瞧著那跪了一片的俘虜,以及這周遭鐵塔一樣守衛(wèi)的騎兵,長吸了一口氣。
    改兵制,不但只有眼前的好處啊。
    如此提高士兵待遇,若一旦放開征兵,這武安軍便是所有人趨之若鶩之地,獨一無二的選擇。
    江樓月一方獨大,這是完全不把皇帝放在眼睛里。
    王淵忽然皺眉,喃喃說道:“這么能折騰的丫頭,謝公子的壓力真大,估計以后都得被……壓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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