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堯沉默半晌,又說:“當真沒有發生任何旁的,讓她不高興的事情?”
    “沒有!”宮五語氣堅決。
    謝堯皺了皺眉。
    既然沒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,那江樓月為什么心情不好?
    謝堯想了想,又問:“下午她出門了,去哪兒了?”
    “布莊,城北李記,去買冬衣,不過去的時候大小姐已經把衣服都買好了,便直接回來了,回來之后又去了天水樓。
    ”宮五知無不,無不盡,“在天水樓,小姐問了睿王殿下千機老人的事情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謝堯垂著眼簾,暗暗思忖,莫非是因為江震的傷勢情況所以心情不好?
    可是她早上變臉變得很快很突然,倒也不像是因為江震的傷。
    謝堯想著,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眼神忽然瞥過宮五去,說:“你以前似乎從不穿夾層的衣服,這里很冷?”
    “……”宮五僵了僵,“這個——”
    謝堯看著他,聯想起他方才說的布莊買冬衣之事,敏銳地意識到什么,“她給你買的?”
    宮五頭皮發麻:“只是、只是順便……而已,屬下有拒絕過,但是——”
    “閉嘴!”
    謝堯臉色一黑:“你還拒絕?!給你臉了!”
    宮五忙說:“屬下是覺得自己不需要,所以就拒絕了,但是小姐堅持要買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所以是她非要買給你的?!”謝堯臉色越發黑沉:“你不需要那你穿什么穿?豈有此理!”
    “……”宮五僵在當場,不知如何是好。
    當!
    謝堯手中的茶盞丟到了桌面上,茶水四濺,落了滿桌子。
    謝堯沉聲說:“出去!”
    宮五連忙躬身退走,半步都不敢逗留。
    扶桑也小心地退了出去,還把門給謝堯關上了。
    兩人一起走到院子外面,宮五才深吸了口氣,低聲嘀咕道:“公子分明是打翻了醋壇子,真可怕……”
    宮五有些后悔,自己到底怎么回事,并州也沒那么冷啊,他習武之人,不管春夏秋冬都是一件單衣,早已習慣。
    怎么腦抽把這衣服就給穿起來了!
    扶桑抱劍而立,面無表情地看著他:“我看你是故意的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怎么可能?!”宮五大喊冤枉,“我跟著小姐好幾年了,早知道殿下對待小姐的態度,今日真是意外——”
    剛說到這兒,書房的門啪嗒一聲開了。
    宮五立即噤聲。
    謝堯大步出了書房,便往明月樓走。
    扶桑默默地跟了上去。
    到了明月樓之后,江樓月沒回來。
    謝堯氣不順,又往楓林院去了一趟,還沒進去,就聽到江樓月和王嬋兩人有說有笑,在一起用飯。
    謝堯忽然想起,自己午膳晚膳都沒顧上吃,但這會兒氣的差不多飽了。
    可好,她倒樂呵呵地吃上了。
    他幾乎能想到,今日江樓月必定是不會回明月樓歇息了。
    雖然他不知道江樓月在為什么事情生氣。
    謝堯吸了口氣,站在楓林院的門口,既覺得不好進去打擾她們母女,也不想就這么回去。
    宮五也跟了過來,聲音很低地說:“殿下,屬下覺得小姐生氣似乎是在去過書房看您之后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哦?”謝堯冷冷看他一眼。
    “她在營中心情一直不錯,回來的路上也還好,還問過明月樓的下人,有沒有準備早膳,之后便去找您了,結果忽然就——心情不好了。
>br>    ”
    謝堯垂著眼眸回憶早上的細節。
    宮五又說:“屬下跟著小姐好幾年,對小姐的性子也算比較了解,小姐是非常直白的人,好與不好都掛在臉上,不會藏心事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