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……”江樓月悠悠又說:“信陽侯府一家老小,如今還在我手上,我這個人脾氣一慣不好,你惹惱了我,我一個不高興,或許會殺幾個蕭家人出出氣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你——”
    蕭冀拍桌而起,咬牙道:“江樓月,你不要欺人太甚!”
    “我欺誰了?”江樓月淡淡挑眉:“我喜歡麗水的風景,我的騎兵也喜歡,我便待在這里,讓他們都看一看,僅此而已,只要蕭世子回你自己的地盤去,我們就相安無事。
    ”
    她把蕭冀說的話,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。
    蕭冀陰沉地看著她,真是恨不得把她的腦袋擰下來,但偏偏——
    蕭家一家老小全部在江樓月的手上。
    此時,他要對江樓月發難,在麗水起兵禍,信陽蕭家老小的安全就有問題了。
    可如果他什么都不做,就這么回去,如何和皇上交代?!
    蕭冀死死地瞪著江樓月,陷入兩難之地。
    他的身后,副將肅將軍朝著蕭冀遞了個眼神,極其緩慢地搖頭。
    在此處和江樓月動手,是非常不明智的事情。
    蕭冀僵了半晌,甩袖走了!
    江樓月默默看著他的背影,手指一下一下點在圈椅的扶手上,問道:“宮五,我記得你說過,他進京之后就一直收編黑甲軍,忙的抽不開身,是嗎?”
    “是。
    ”宮五垂首說:“蕭冀一直在西郊京畿大營走動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那么,我爹爹在劍門關出事,想來也與他沒多少關系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……”宮五沉吟片刻,說:“劍門關那件事情……他們做的比較隱秘,宮六在京中查了許久,只查出當時派過去的弓箭手和刀斧手是魯國公的人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似乎有一個帶隊的鐵面具人,不知是誰,但按照時間來算,當時蕭冀的確在京城沒離開過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鐵面具人。
    ”江樓月垂下眼簾,“不是蕭冀,便是另有其人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鐵面具……
    江樓月一遍遍,喃喃重復著,把自己知道的人都從腦海之中過濾了一遍,但依然不好確定那人會是誰。
    宮五說道:“小姐不要著急,羅風已經去接護將軍了,如果不出意外,這幾日肯定能回來,說不準護將軍那里,能有些什么消息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希望吧……”江樓月點點頭,半垂的眼簾之下,神色冰冷無比。
    爹爹已經死過一次了,這個仇她必定要那些人血債血償!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養心殿
    蕭冀跪與進貢的羊毛地毯之上,沉聲說道:“微臣無能,沒有驅逐江樓月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謝景亨坐在龍椅上,靜靜地把玩著手中的騰龍玉璽,聲音很淡:“怎么回事?”
    “她堅持不走,挑釁微臣,說要與微臣正面對抗。
    ”蕭冀僵硬地說道:“如今情勢緊張,如果微臣和她在麗水起了沖突,那么就拉動了導火索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極有可能徹底掀起戰事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蕭冀認真地說:“咱們手上只有十二萬兵力,江樓月在信陽盤踞騎兵和步兵接近二十萬,并州還有并州軍和水師,以及被江護帶走的那五萬御林軍——”
    “一旦真的動起手來,咱們討不到半點好處,還會以最快的速度……潰敗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……”謝景亨深深地吸了口氣,當一聲,手中的玉璽丟到了桌面上去,他起身下了龍椅,將蕭冀扶-->>了起來,“不是你的錯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你我也是血脈相連的表親兄弟,犯不著行這樣的大禮,我以后依仗你的事情多著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