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
    ”謝堯也點點頭,轉身朝外吩咐:“扶桑,你去吧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是——”
    扶桑應聲退走,此時,天色已經暗沉下來,九宮人手在暗夜之中行進,隱匿了所有的痕跡,不但敵人,連守在沽溏水脈附近的寧豐城都不曾發覺。
    而此時的沽溏營中,謝流云的臉色并不好看。
    萬萬沒想到,謝堯竟然反將了他一軍,如今秦朝云被蕭冀圍追堵截,不但沒用將蕭冀拉攏過來,自己反倒受制。
    于壽說道:“主子,不如屬下帶人去將師弟救出來?!”
    “不行。
    ”謝流云垂下眼簾,“你若一走,本王不安心,朝云的能耐,那蕭冀也奈何不了他多少,只是藏身與山中,會比較難受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你不要太擔心,朝云當初被江樓月射中心脈,都能活著,區區蕭冀的圍追堵截,不能怎么樣他。
    ”
    于壽只好說:“主子說的也不錯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謝流云又說:“只是這樣一來,局面陷入焦灼,我們倒是難做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原本在實力上,他便不及謝堯,想要拉攏謝景亨合力對抗,如今倒好,蕭冀和秦朝云去拉扯,等于是他和謝景亨自己先鬧了起來。
    謝流云煩躁地閉了閉眼睛,思忖著,如今這情況下到底該怎么辦。
    “王爺!”
    就在這時,外面有個小兵沖進來:“剛才收到消息,皇上身邊的良公公帶著那個女官,去了一趟江樓月的營中,進去之后不知道說了什么,出來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之后營中又有人將人請了進去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哪個女官?”謝流云沉聲問道。
    來人回:“就是皇上身邊那個姓張的女官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謝流云沉吟著,抬了抬手,待到那小兵退走之后,于壽說道:“應該是張雪云。
    ”
    如今謝景亨身邊也不過那么幾個人,于壽都查的一清二楚。
    謝流云垂著眼簾思忖,說道:“張雪云去謝堯和江樓月的營中做什么?莫不是……謝景亨看到如今大勢已去,所以朝著謝堯認輸?!”
    于壽愣了一下:“不至于吧?他還是皇上,還在宮中坐——”
    謝流云冷笑:“不過是本王與謝堯沒有動罷了,不管是我們誰,若是動起來,他這龍椅哪能安穩?”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于壽還是覺得不太可能,“當初屬下殺了護國公,離開他之前,他還信心滿滿,想要匡扶社稷,收攏皇權呢,如今才過去多久……”
    “當初是當初,現在是現在。
    ”謝流云冷冷說道:“雖說才過去數月,但情況已經大變,他撐不住這個局勢……”
    沉吟片刻,謝流云又說:“前幾日魯國公送來的書信呢?!”
    “在這里!”于壽立即把那封信找出來,交給謝流云。
    謝流云將信捏在手上。
    信中內容,無外乎表忠心,想要聯合他,引謝流云入京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