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時辰了?”江樓月打了個哈欠,問。
    水若說道:“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要黑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那是不早了。
    ”江樓月皺了皺眉,起了身。
    水云和水若上前來幫她把衣裳披好,仔細的梳干了頭發,換上輕便的衣裳。
    泡過藥泉之后,江樓月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,身上的酸疼消失的一干二凈,舒適的不得了,連走路的時候都輕巧起來。
    到了山莊門前,江樓月翻身上了雪月的馬背,一扯馬韁,直接往城中奔去。
    照例是回了侯府,一下午,她便習慣性的問起謝堯來。
    宮五此時正在門前候著,欠身回道:“殿下進宮去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進宮了?”江樓月腳步一頓,“是宮中有事?”
    不等宮五回答,江樓月便轉身又下了門庭臺階,“那我也往宮中去看一看吧。
    ”
    宮五和水云水若便都跟了上去。
    江樓月一路到了正德門前下馬,派宮五去詢問了一下宮中巡防的人。
    如今這宮中守衛由蔡威負責,很快便派人來回復了:“殿下去壽康宮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好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江樓月點點頭,也便轉往壽康宮去。
    一路走過,所有遇到的宮城守衛和太監們全部恭敬的行禮退讓。
    江樓月就這么到了壽康宮外。
    扶桑和莫立在宮門前。
    江樓月停下腳步,低聲詢問道:“殿下一個人在里面?”
    “是。
    ”扶桑也低聲說道:“進去有一會兒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頓了頓,扶桑說道:“今日……是太后崩逝整整一年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江樓月衣袖下的手蜷了蜷,遲疑了片刻,提著裙擺,邁步走進了壽康宮中去。
    這壽康宮,她來過不止一次,如今再來,卻只覺院子里一片蕭索破敗。
    想來太后去世之后,謝景亨便也沒有派人來打理此處。
    正殿空蕩蕩的,門開著,謝堯單手負后,一個人立在那兒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    許是聽到了腳步聲,謝堯回頭來看她,眼含微笑:“你怎么來了?歇息好了?”
    “……嗯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江樓月點點頭,視線慢慢掃了整個壽康宮一圈,遲疑地說:“阿堯,你跟我說說吧,你小的時候,和太后在這里都是怎么過的?”
    “也沒怎么。
    ”謝堯聲音淡淡:“無非是,念念詩書,學學下棋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其實沒什么好說的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可我……我想知道。
    ”江樓月走上前去,輕輕握了他的手,“我很好奇,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事情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謝堯看她半晌,問:“吃東西了嗎?”
    江樓月搖頭。
    謝堯便說:“那走吧,帶你去吃點東西,然后你想聽什么,我便與你說一說。
    ”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