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堯已經(jīng)站起身,淡淡說道:“我有你了,怎么讓旁人來服侍?如果讓男人來,大多時(shí)候你睡著,誰要進(jìn)來看到,我不得挖了他的眼睛?”
    “如果讓女子來——”
    謝堯默默看了江樓月一眼。
    “那我得剁她的手!”江樓月一下子翻起身,把謝堯的外袍拿來:“今天還是穿這身嗎?”
    “我這里是有你的衣服嗎?”
    江樓月說著就要往附近的柜子那兒去。
    謝堯一把將她撈了回來,塞回被子里面去,“睡吧,我自己來,記著昨晚的事情,好好的想一想,然后該辦的東西辦一辦,不懂就去學(xué)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……好吧。
    ”江樓月訕訕地應(yīng)了一聲,想起昨日的事情來,又說:“對了,秦朝云來了,要……要給謝流云收尸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這事我知道了,宮五已經(jīng)報(bào)過。
    ”謝堯拿了腰帶束好,回來坐在床邊上,問道:“你的意思呢?”
    江樓月沉默半晌,“他死了嗎?”
    “死了有幾日了。
    ”謝堯輕輕握住江樓月的手:“只是知道你不想聽到他,所以便一直沒與你說過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他……怎么死的?”
    “自絕。
    ”謝堯說道:“我當(dāng)時(shí)連著于壽的人頭送給他的,是一只培育了兩年的寒蠱,他的身上,應(yīng)該還有其他的蠱,蠱蟲反噬身體……”
    “我把他沉入水牢沒幾日,他便不吃不喝,就那么死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江樓月一怔。
    想來水牢,也是為她前世所遭受的罪,才將謝流云沉下去的。
    謝堯低下頭來,手背碰觸著江樓月的臉頰:“一切看你,你想怎么辦,我便怎么辦。
    ”
    這一回,他們二人是贏家,除了江震那件事情以外。
    “人死燈滅,恩怨盡消。
    ”江樓月喃喃說道:“還給他吧,還真要將他挫骨揚(yáng)灰不成?”
    “好。
    ”謝堯微笑:“都聽你的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昨晚那幾個(gè)大人不知道等我等到什么時(shí)辰呢,我去瞧瞧,都是棟梁,身子別出個(gè)好歹來。
    ”
    “你再睡會(huì)兒,我讓水云幫你準(zhǔn)備你喜歡吃的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話落,謝堯起身離開了。
    江樓月趴在床榻上,實(shí)則沒有半點(diǎn)睡意。
    于壽死了,謝流云也死了,一切都結(jié)束了吧?
    她現(xiàn)在趴在床上,空氣中都是謝堯的氣息,令人溫馨又舒適。
    江樓月竟有點(diǎn)恍惚。
    當(dāng)初到底喜歡謝流云什么,為什么會(huì)喜歡的不撞南墻不回頭,搞得一世下場凄慘?
    江樓月深吸了一口氣,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拋到腦后。
    想也沒用。
    一切都過去了。
    江樓月翻身下了床榻,喚了一聲:“水云,進(jìn)來梳妝吧。
    ”
    話音剛落,江樓月自己倒是愣了一下。
    想想以前,她開口便是:幫我披甲。
    從什么時(shí)候開始,竟然成了梳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