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樓月有心想問,又沒開口。
    想必他身上這個氣息,就和他最近這段時間忙的事情有關(guān)。
    問了他未必告訴自己,而且還可能節(jié)外生枝,說不準(zhǔn)她明日就走不了了呢。
    江樓月便閉上眼睛,安分地睡了過去。
    第二日,謝堯等著江樓月收拾好,還親力親為地把她送上了馬車。
    謝堯與車夫交代道:“路上慢些,別顛簸。”
    說完,他又轉(zhuǎn)向江樓月,溫聲說道:“我會盡快追上你的,照顧好自己,可別生病了,知道嗎?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江樓月看他這么殷切地關(guān)心自己,而自己去百花莊只是騙他的,心里忽然有些罪惡,那眼神也就變得有點復(fù)雜。
    謝堯握了握她的手,笑道:“還沒走就舍不得我了?那不如留下來等我兩天?我馬上就忙完了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江樓月瞬間回神,垂著眼簾說:“我心里惦記著花兒呢,我先走吧,你忙完了,可得追上我來。”
    江樓月這么說著,還對著謝堯陪著笑。
    但想到,謝堯兩日忙完追到百花莊,結(jié)果撲個空,她心里更是發(fā)虛。
    這種哄騙他的事情,她這輩子可是第一次干。
    但誰叫這是別人的私事,不能與他說呢。
    謝堯點點頭:“好,去吧。”
    他態(tài)度自然的很,真是一點都沒起疑。
    江樓月縮進(jìn)了馬車中,順著微風(fēng)晃動出現(xiàn)的車簾縫隙看了謝堯一眼,心里忽然思忖,他這么容易就放自己離開了,難不成是外面真的有人了?!
    想到這個,江樓月瞬間覺得頭頂陰云密布,還咬緊了牙關(guān)。
    不是吧,剛成親才多久,外面有人了?!
    “少夫人。”水云湊過來,低聲說道:“都準(zhǔn)備好了,等中午到了小鎮(zhèn)上,咱們就抽身離開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江樓月回過神來,看著水云。
    水云說:“少夫人,你怎么了?”
    就那么看了一會兒,江樓月忽然覺得,自己或許是想多了,謝堯?qū)ψ约旱男乃迹际乔宄摹?
    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外面就有個人?
    她如此安撫著自己,含糊地和水云應(yīng)了一聲好。
    然后接下來的一路上,都心煩意亂不想說話,臉也板著,一點點思忖著細(xì)節(jié),想著謝堯和自己在一起的點點滴滴,分辨他外面有人的可能性。
    水云以為她在思考貢城的事情,也不敢打擾。
    到了晌午,一行人到了一座小鎮(zhèn)上,便要了飯菜。
    之后,按照計劃,水若扮做江樓月上了馬車,江樓月和水云直接抽身離開了。
    巧的是,這一次出來,宮五因為有別的事情沒跟著,一切反倒變得容易了許多。
    水云早就在這小鎮(zhèn)上備了馬,和江樓月上馬之后,往南奔出半日去。
    到了晚上,江樓月就見到了水云聯(lián)絡(luò)好的舞樂班主。
    那是個四十多歲有些發(fā)福的中年男人。
    男人操著不太流利的漢話,朝著水云伸手:“金珠,你交了錢,我就帶你們進(jìn)貢城去!”
    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