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——”巧燕苦著一張臉。
    她跟著金小小多年,看著金小小這些年在卞南操勞辛苦,無往不利,也見過金小小為了殿下月下相思,靦腆傻笑。
    她一直以為,金小小遲早是要跟了殿下的,就算不是正妃,起碼也是個側妃,身份不會低。
    可現實卻是,殿下娶了武安將軍做正妻,并且為了那武安將軍,連唾手可得的江山都能丟棄,心中眼中,全是武安將軍一人。
    自家的小姐,如今卻被卑鄙的南宮奇污了清白,每日愁思無數。
    巧燕咬牙說道:“世上的事情為什么這么不公平?小姐為了殿下付出那么多——”
    “你只看到我做的,你不曾見過少夫人為殿下做的。”金小小垂著眼簾,慢慢說道:“你不曾見過她拼了半條命只想為殿下搶回宋先生。”
    “你不曾見過,她孤身入王家,冒著天下之大不韙,盜取凝玉床為殿下治病。”
    “你不曾見過她手腕上縱橫交錯的無數傷疤,為了殿下的性命,她放了多少次血。”
    “你更不曾見過,她大兵壓境去寧州府搶親呢。”
    金小小嘆息一聲:“世上的事情其實很公平。”
    半晌,巧燕才說:“那,小姐就好好散散心,至于那些惱人的事情,咱們就不想了。”
    “我也不愿意想起那些惱人的事情啊,是你非要和我提,非要讓我想。”
    巧燕語塞:“奴婢再不亂說話了。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金小小淡淡應了一聲,托著腮,視線再次落到了洱海的水面上行。
    幽藍色的湖水和岸上的藍色小花連成一片,風中還有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。
    雖說有些微的風,但實則……一點也不冷呢。
    她眼皮動了動,剛想合上,感受一番純凈的自然氣息,眸子卻忽然落到了湖面上去。
    洱海的睡眠上,有一艘船,正朝著這邊緩緩靠來。
    那船頭上,站了個一身玄衣,戴著高冠的高大男子,手中還撐著一柄極大的黑傘。
    明明離得這么遠,根本看不清楚那人的長相,但金小小還是意識到了來人的身份。
    金小小皺了皺眉,起身吩咐:“回吧。”
    “……好。”巧燕也看到了那人,心中思忖真是孽緣,怎么兩次來洱海都能碰上!
    她趕緊去扶持金小小。
    然而就這片刻的功夫,船已經到了岸邊來。
    南宮奇清冷淡漠的聲音便響了起來:“這不是金姑娘么,看到了本城主,怎么連句話也不說?”
    金小小不想理人,尤其是他,因此當做沒聽到,轉身便走。
    南宮奇舉著傘,足尖一點,穩(wěn)穩(wěn)地落到了金小小的面前來,擋住了去路。
    “……”金小小沉默片刻,緩緩抬頭,對上南宮奇那張臉:“你還想干什么?!”
    南宮奇一笑:“今日我不過偶然來此,竟然也能碰上金姑娘,你說咱們是不是有緣?既然這么有緣,不如一起泛舟湖上,你說呢?”
    金小小面無表情:“不了!”
    她本就不喜歡坐船,現在……懷孕,身體其實還不太舒服,更排斥坐船。
    再加上。
    和他一起游湖……以前可是有些不好的記憶。
    “讓開,我要走了!”金小小冷冷地看他一眼,“你身為貢城城主,身-->>份貴重,不至于強迫別人跟你游湖吧?!”
    “你還不了解我?”南宮奇笑瞇瞇地說著,慢慢湊近金小小。
    金小小渾身立即豎起所有防備,瞪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