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堯的眼底則一片平靜,沉如瀚海。
    謝堯說:“在你心里,感情是什么?”
    “因為金伯在我小的時候就陪伴在我身邊,金姑娘也為九宮和卞南之事付出不少,所以除了金姑娘懷孕這件事情,我就應該以身相許的報答?”
    “你也愿意犧牲一個側妃名分,叫我去報答?”
    “你怎么能把情分稱斤算兩的來衡量?”
    “還是——你覺得金姑娘這件事情不能解決,金伯遲早找上我,然后我會礙于他多年的辛苦,所以答應他的請求,最后還是把金小小娶了。”
    “所以,你索性提前把這事給說了?”
    江樓月越發心虛。
    她的確有那份想法。
    這卞南睢陽那么多的人,對金小小和謝堯的事情都是樂見其成,期待觀望。
    甚至好多人都說金小小腹中是謝堯的骨肉。
    而她,阻止不了別人的期待,別人的猜想。
    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,那會兒就腦子一熱,說了出來。
    謝堯嘆了口氣:“真不知道你每天在想什么,都老夫老妻了,你對我,對你自己卻總還是沒那么自信。”
    “我再說一次,我這輩子是不可能再有別人了,假的,做戲的,權宜之計的,都不可能有。”
    “你也別計算誰為誰做的多,你又知道在我心里是怎么計算的?”
    “我要是再聽到你說有些渾話,我真的生氣了!”
    “……”江樓月不敢大聲說話,只得小小聲地說:“我記住了,我以后絕對不犯渾。”
    “記住就好!”
    江樓月忽然又補充:“如果……如果萬一真的有下次,你不要生氣,你打我罵我好了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謝堯氣的眉毛倒豎:“你還想有下次?!我打你罵你你受得住?”
    “……”江樓月撇了撇嘴,老實地說道:“受不住。”
    “那你還說!”謝堯無語死了。
    相處的時間越久,他越發現,江樓月在他們二人的感情上,特別的敏感,特別的容易胡思亂想,是他不夠穩妥,給的安全感不夠?
    江樓月被他那一聲喊的,縮了縮肩膀,靠近了謝堯三分。
    看離得這么近了,索性厚著臉皮直接縮到他懷中去,悶聲說道:“肯定是懷孕,會影響人的情緒,不然我今天才不會胡思亂想那些,跟金小小說那個,更不會鼻涕眼淚一大堆。”
    “好了,這事不提了。”謝堯皺眉說道:“金小小那件事情,我會盡快想辦法的,你就好好待在府上,養著,別胡思亂想。”
    “可是——”江樓月慢慢說道:“金姑娘答應了。”
    “答應什么?”
    江樓月說道:“答應從騎兵將軍之中找合適的人成親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謝堯瞪著江樓月的頭頂,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。
    半晌,謝堯才說:“江樓月啊江樓月,你以前調兵遣將,馬踏信陽的那份智慧到底去哪了?!你覺得這是個好辦法?!”
    江樓月縮了縮腦子,尷尬地說道:“哎……我也不知道,反正,事情就這樣了,改明兒我就約羅風和承慶他們進睢陽城來一起吃飯。”
    “我懷孕了不是嗎,值得慶祝,開個家宴不過分的,到時候請金姑娘也來……嗯,看一看。”
    “萬一能行嗎?”
    謝堯簡直無語,搖頭道:“我看成不了,有的人怕是要氣炸。”
    “誰啊?”江樓月低聲問:“南宮奇嗎?他要是氣炸也活該,就該氣氣他!”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