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小小問:“那你用了多少銀子?”
    “大概……一萬多兩吧。”
    “給你單據(jù)了嗎?”
    “給了。”
    “給我。”
    江承慶再次面露難色:“我、我也不知道丟哪兒去了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金小小無語地看著他。
    江承慶訕訕說道:“我想著,銀子都花了嘛,那單據(jù)也沒什么要緊,出門隨手就丟了。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    “算了。”金小小知道他在銀錢這些事情上是不上心的,問也白問,便與巧燕說:“你去玉錦軒看看,把銀子拿回來。”
    “奴婢明白。”
    江承慶連忙說:“不必——”
    金小小回過頭來看他,說道:“玉錦軒是公子的產(chǎn)業(yè),等東西送到睢陽去,公子一看也會知道,到時候這銀子還會送回小將軍手上。”
    “說不準(zhǔn),公子還會責(zé)怪我不會做事。”
    江承慶默了默,其實也有點尷尬。
    買點寶石送人做禮物,結(jié)果是在人家的鋪子買的,好像挺畫蛇添足的。
    而金小小這么堅持,其實也有自己的私心。
    謝堯財大氣粗,那便等于,江樓月也是財大氣粗,這些寶石是他們自己鋪子的,原本一句話就可以拿去睢陽圖個樂子。
    可江承慶卻花了那么多銀子。
    金小小對江承慶也算有些了解,他的銀子基本來源于營中的月俸。
    一萬兩,對江樓月和謝堯來說,不過是九牛一毛,但對他來說,卻已經(jīng)是很多很多。
    便當(dāng)她多管閑事好了。
    金小小垂下眼眸,提了茶壺,給自己和江承慶都倒了茶水,又說:“其實那么小的孩子,送寶石和皮子,她未必會看得懂。”
    “公子和少夫人是不差銀子的,送禮物也不在于多么貴重,而是心意。”
    金小小又說:“心意是無價的。”
    “我懂——”江承慶點點頭,“只是不知道該送什么——”
    “等會兒巧燕回來,我陪你去個地方,選一些少見新奇又能表心意的。”
    “那……那也好吧。”
    江承慶應(yīng)了一聲,兩人之間陷入沉默。
    說書的先生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了今日的表演,換上了一對祖孫,老人拉胡琴孫女兒在那唱曲。
    江承慶現(xiàn)如今也不知道該怎么相處,索性轉(zhuǎn)頭去看那唱曲的祖孫。
    那孫女不過十四五歲年紀,看起來水靈靈的,一會兒功夫,得了不少賞錢。
    同時,也引起兩個潑皮混混的注意。
    那兩人吆吆喝喝地就湊到了小姑娘跟前去,嬉皮笑臉地說道:“小美人兒,小爺給你包個場怎么樣,只與小爺二人唱,銀子不是問題?”
    說話便說話,還朝著那小姑娘動手動腳。
    “爺爺——”小姑娘嚇得顫聲叫,水汪汪的眼睛里直接滾出大滴淚水來。
    茶館的掌柜一看不妙,趕緊上前來打圓場,“別、別這樣,人家是良家閨女,你二位找樂子,去花街找去。”
    混混呸了一聲,“老子就看上她了,你能把老子怎么樣?告訴你,包你的場子是看得起你,你別給臉不要臉,不聽我的,讓你們在這條街上混不下去。”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