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陽陽并未受驚,亦未轉(zhuǎn)頭。
一個五十上下,留著短須,頭發(fā)花白,身材富態(tài)的男人,正站在一側(cè),目光冷遂的盯著他。
“九爺?”
皮陽陽微微一怔,滿眼的驚疑。
“福伯,這是怎么回事?什么是九爺?”
皮陽陽舉著手中的戒指,疑惑問道。
這個人叫福伯,以前是師父的隨從。
師父去世后,福伯便留在這里,守著這座宅子。
“這枚戒指是九玄門門主的身份象征,在江湖上,九玄門門主被尊稱為九爺?!?
皮陽陽微微一愣,問道:“九玄門?這么說,我?guī)煾邓蔷判T門主?”
他心中驚愕無比,他幾歲就跟隨師傅,就知道他被人稱為天陽上人,從不知道他居然還有這么一重身份。
福伯緩緩走了過來,雙手抱攏,深深一揖,肅聲說道:“這是上人遺命,請九爺戴上戒指。”
皮陽陽眼神閃爍了一下,雖然心中很多疑惑,但他還是緩緩將這枚戒指套在自己左手無名指上。
師傅遺命,不敢不遵。
說來也怪,這枚戒指看上去又粗又笨重,但戴上他的手指,正好嚴(yán)絲合縫,就如同量身打制。
而且,黢黑的戒指上,金光隱現(xiàn),宛如一條金龍纏繞。
福伯“撲通”跪倒,恭敬說道:“恭喜九爺,從現(xiàn)在起,您就是九玄門第十七任門主。以后,福如海便是九爺隨從,有什么事,盡管吩咐?!?
皮陽陽嚇了一跳,趕緊將他扶起,問道:“福伯,九玄門究竟是一個什么門派?”
福如海沉默,神情之中,顯得崇敬、莊嚴(yán)。
片刻后,他才沉聲說道:“天下奇門歸九玄,醫(yī)、武、玄、道、術(shù)……包羅所有,唯九玄門至尊!”
皮陽陽心中有些震驚,看了一眼手指上那枚黢黑的戒指,顯得難以置信。
“原來……我?guī)煾颠@么牛逼?!”他呢喃了一句,“那為什么沒人叫他九爺?”
福伯肅然說道:“九爺身份,只有九玄門中重要人物才知道。你接任門主后,亦不可隨意泄露自己身份,這是門規(guī)!”
皮陽陽皺眉:“這么神秘……不會是怕什么仇家吧?”
怪不得這么牛逼的門派掌門,師傅從來沒有和他提起過,原來還有這樣的門規(guī)。
只是,師傅身為九玄門門主,這么多年也沒見他有多牛,就是醫(yī)術(shù)高一點(diǎn),打架厲害一點(diǎn)。
而且可笑的是,為了給秦家改變氣運(yùn),把自己的老命都給搭進(jìn)去了。
不過,福伯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只是肅立一旁。
忽然,皮陽陽眼前一亮,滿眼小星星的問道:“福伯,那這門派是不是很有錢?”
福伯微微一愣,隨即指向木箱內(nèi)。
在木箱中,還擺著一封書信。
信封上,寫著幾個字:皮陽陽親啟。
皮陽陽心中有些激動,深吸了一口氣,才將那封信拿起。
“皮陽陽,你與秦家,三年緣盡,今日繼承我衣缽,執(zhí)掌九玄門……“
看到前面幾句,皮陽陽心中一驚,暗暗想道:“師傅原來早就算出,我在秦家只能待三年,就會被趕出來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心中有許多疑問,若要知曉答案,于今年八月十五,前往靈島,一切自有揭曉。哦,對了,為師為了撫養(yǎng)你,一生辛勞,耗資巨大。迫不得已,向靈島島主借了一點(diǎn)奶粉錢。你去靈島時,記得幫為師把賬還了……”
他迫不及待的往后看,但讀到后面,他的腦門上出現(xiàn)幾條黑線。
“我去,不但沒錢,還欠人家錢?”
他趕緊查看信封,見里面果然還有幾張紙條。
“一百億?”
他隨手抽出一張看了一眼,看到上面的金額,他差點(diǎn)沒跳起來!
這是借了一點(diǎn)錢?
關(guān)鍵是,紙條還有好幾張,每一張上面所記錄的借款金額,都讓他差點(diǎn)崩潰。
“師傅哎,您老人家可真會坑人,什么奶粉能喝掉一千多億啊……”
手中抓著幾張借款記錄,一副生無可戀。
這么多錢,拿什么還?
正在絕望的時候,門外忽然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:“請問皮神醫(yī)在家嗎?”
福如海面色微微一凝,看向門外。
皮陽陽將木箱重新鎖好,拎上后走了出去。
院門口,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,正在探頭往里面張望。
女孩一身白色衣裙,清純靚麗,看上去像是學(xué)生。
只是在她的面上,透著焦急之色。
“你是誰,找我什么事?”
女孩在看到皮陽陽的一瞬間,神情之中閃過一絲驚喜。
“你就是皮神醫(yī)?”
“我是姓皮?!逼り栮柕换卮稹?
“哦,我叫顧天霜。我爺爺突然重病,我三叔讓我來請皮神醫(yī)前去幫忙醫(yī)治……”
女孩語速極快,就像百靈鳥一般嘰嘰喳喳的說道。
皮陽陽問道:“你三叔?是誰?”
顧天霜微微一笑,露出一對小虎牙,說道:“我三叔是顧志清,你認(rèn)識吧?”
“不認(rèn)識。”皮陽陽直接搖頭,他治過的人多了,怎么會記得每一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