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渺問的認真,容既也一下子沉默下來。
    他垂眸看了她一會兒后,才開了口,“誰說的?當然有。”
    “什么?”
    “如果沒有,我為什么要讓你離開姜城?又為什么要讓郁詞和尤生一起陪你去候城?”
    時渺一愣。
    “其他任何事情,我確實能說一句百分百,唯獨在你身上,我不敢冒一點風險。”
    ——其實他和歐臣的事情遠沒有他跟郁時渺說的這么簡單。
    他現在其實是將整個容氏,甚至是自己的前途都押上和歐臣賭。
    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。
    在歐臣的想法中,自己就是那個穿著鞋的人,所以歐臣才會順著自己的路往下走,因為他不相信,自己真的敢這么做。
    歐臣不知道的是,容氏什么的,對他來說,真的不重要。
    他在意的,恐懼失去的,僅有郁時渺一人。
    ——其他的都只是過眼云煙。
    大概是沒有想到自己會聽見這個回答,時渺明顯僵住。
    容既卻是笑了起來,揉了揉她的頭發,“天聊夠了么?能不能睡覺了?”
    時渺閉了閉眼睛,將心口的情緒壓下后,點了點頭。
    容既滿意的笑了一下,幫她將床搖下去后,又幫她將被子蓋上。
    他俯身親吻她的額頭時,時渺卻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,吻上他的嘴唇。
    容既微微一頓,隨即笑著撫上她的臉頰,加深了這個吻。
    窗外月光皎潔溫柔,臥室內也是一片化不開的繾綣。
    最后是容既先松開了她。
    他的眸色比剛才深了許多,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后,說道,“郁時渺,你今晚是存心不想讓我好過?”
    時渺只眨了眨眼睛,“哪有?”
    容既沒再說什么,只直接拉開她的被子,在她身邊躺了下來。
    頂級病房中配備的都是大尺寸的病床,但他這突然躺下,床上也瞬間擁擠了許多。
    時渺想要往旁邊退,容既卻很快伸手將她摟入懷中。
    而后,是他溫柔的聲音,“好了,睡吧。”
    時渺微微一頓,卻沒再掙扎,只靠在他的胸口上,慢慢的閉上眼睛。
    這一晚他們什么都沒有做。
    但時渺卻覺得他們靠得比任何時候都要近。
    ——心臟貼著心臟。
    炙熱、滾燙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姜城。
    御野會所。
    郭鑫面無表情的喝著酒,看著眼前熱辣動人的舞蹈,臉上卻始終沒有任何的表情。
    ——無聊。
    日復一日的都是這些節目,這兩年這些女人更好像都長了一模一樣的臉,哪怕今晚到場的說是某平臺知名的女主播還有一位娛樂圈的小花旦,他也依舊提不起任何的興趣。
    推開身邊人再一次的敬酒后,他直接起身往外面走。
    剛到走廊,他便看見了一道紅色的身影。
    她正倚在欄桿上喝酒,黑色的長發從肩上滑落,紅色的裙子勾勒出完美的曲線。
    那一晚銷魂蝕骨般的體驗立即重新涌上郭鑫的腦海。
    而那個時候,黎蓁也轉過頭來,對著他嫣然一笑,“郭少,好巧。”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