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詞將電話掛斷了。
    當然了,在他掛斷之前,容既又貼心的告訴他,自己今天這么問他,完全是因為時渺在著急。
    郁詞那邊不知道是什么反應,但容既知道,這件事算是從源頭上解決了。
    將手機丟到旁邊,容既也準備回水禾灣。
    但在等下個紅綠燈路口的時候,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。
    “容先生,昨晚病人又鬧了一整晚,還割傷了自己的手腕。”
    對面人的聲音恭敬,但其中更多的是無奈。
    容既皺了皺眉頭,“搶救過來了嗎?”
    “您放心,她現在沒事,但她還是吵著要見您,您看……”
    容既看了看前方的路,到底應承下來,“我現在過去。”
    這已經不是療養院第一次給他打電話了。
    前段時間他在海城他們也給自己打了一個,就是時渺誤會他有別的女人的那天早上。
    上次她是吃藥,這次倒是直接割腕了。
    容既心里自然也不耐煩,但他總不能讓療養院放任她去死。
    這對如今自己的形象來說不太合適。
    ——也僅僅是這個原因而已。
    容既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到這邊了。
    所以在看見病床上那個頭發花白了大半的人時,他一時間甚至有些不敢確認那是葉梓舟。
    從前的她可是無時不刻都要保持優雅精致的形象的,但現在卻好像蒼老了二十歲。
    “容先生,您來了。”
    旁邊陪護的護工看見他后,立即上前來。
    容既回過神,朝她點點頭后,目光又落在了床上的人身上。
    她原本是昏睡著的,但在聽見護工的聲音后,她又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    在看見容既的那瞬間,她的眼眶立即紅了起來,嘴唇開始顫抖。
    “病人見到您很高興呢。”護工在旁邊說道。
    “你先出去吧。”
    他的氣場冷漠強大,護工頓時不敢再說什么了,應了一聲后,轉身出去。
    容既這才在葉梓舟的病床邊坐下,眼睛在她纏著紗布上的手腕看了幾眼后,說道,“這么折騰自己,又是何必?”
    他的話說完,葉梓舟突然笑了出來。
    “你想看見的……不就是我這樣子嗎?你不就是想要看我狼狽、茍延殘喘么?”
    “您錯了。”容既回答,“您看這療養院的條件,還有您布置的如此精致的房間,我是真的覺得這是一個可以讓您安享晚年的地方。”
    “安享晚年?”葉梓舟笑得越發開心了,“你看我現在這樣子?連條狗都不如!你將我關在這里,無非就是不想讓外界的人知道你居然虐待自己的親生母親罷了!”
    “容既,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沒心肺的,我是你的母親,你居然……”
    “這話您說過很多次了,今天依舊是這套說辭么?”容既將她的話打斷,“您是我的母親不錯,但您為我做過什么呢?從您婚姻失敗的那一刻開始,我只是您情緒的發泄品罷了。”
    “如果不是我命好遇見了郁時渺,哦對,您應該慶幸郁時渺出現在了我的生命中,如若不然,您現在的下場絕對不僅僅是這樣,沒有她,今天的我絕對不是這樣-->>,我也可能早就一槍把你給斃了。”
    容既的聲音中沒有任何的情緒,那看著她的眼神更是冷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