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永扶著婦人,正準備朝屋里走去時,蘇九叫住他,“永叔!”
許永一臉茫然地回頭,婦人看了眼蘇九,忙擦著眼淚朝屋里走去。
蘇九照常穿著男裝,她也沒多看。
“小九,你怎么來了?”許永走出院門,一臉驚訝。
蘇九將自己取的三十兩銀票,全部遞給許永。
“永叔,都是我連累了你。這些你收下吧,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,你就到侯府找人給我托話。”
蘇九三兩語說完,便轉身急急忙忙跑了。
許永抱著銀票愣了好一會兒,才反應過來:
蘇九是來給他送錢的。
可是,他怎么能收蘇九的錢,蘇九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“小九……”許永想追過去時,蘇九已經跑沒影了。
院子里,婦人扶著一個十歲女娃走了出來,“霜兒她爹,發生什么事了?”
許霜兒面露愧疚,正想說家里沒有錢,以后都不用給她治病了,許永就偏頭,愣愣道。
“剛剛有個人給我送錢來了……”
許永話音剛落,墨方便再次折返回來。
…………
清心閣,書房。
墨方俯身恭敬站在顧硯書面前,一字一句道。
“屬下趕過去時,正巧聽到許永說,蘇九給他送了三十兩。”
再加上他送過去的三十兩,許永現在足足有六十兩,足夠做門小生意了。
書桌前,顧硯書眉梢微揚,執筆的動作沒有絲毫變化。
“嗯,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墨方俯身離開。
顧硯書執筆繼續寫字,直至落下最后一筆,他才收手,將目光投向窗外。
窗外,蘇九正提著掃帚,在認真地打掃院子。
據墨方說,她昨天干了一個大男人兩天的活。
而且,連晚飯都沒去吃。
但是她似乎并沒有半分委屈,要不是出了許永的事,恐怕她也不會想和他有什么交集,主動找他攀談。
但是,她是真心這么想,還是一切都是做戲……
顧硯書遲疑了。
如果是前者,蘇九卻膽大包天到給他下藥,非要爬上他的床。
但如果是后者……
那蘇九的心機,則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。
那即使再多的重活、累活,這個人也不會露出破綻。
她更不可能,因為這點困難,就主動離開清心閣。
“墨離。”顧硯書輕喚一聲。
很快,墨離推門走了進來,俯身恭敬道。
“世子……”
“把蘇九叫來,從今以后讓她在我身邊貼身伺候。”
只有放在眼皮子底下,這個人才有出錯的可能。
也只有這樣,他才能時時看著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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