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么忘了,府里的侍女一向都穿著桃粉色的裙裝。
他怎么還讓蘇九換回女裝呢?
顧硯書正皺眉懊惱之際,蘇九已經走到了他面前。
少女伸出素白的小手,握著墨條開始研磨……
明明蘇九離顧硯書,還有四五步的距離,可偏偏顧硯書竟然詭異的,聞到一股花香。
一股桃花香。
“該死!!”顧硯書手里的筆,應聲折斷,蘇九嚇得一激靈。
她忙跪在地上,“世子饒命……”
顧硯書越過書桌,大步走出書房,沒搭理跪在地上的蘇九。
饒是待在書房里,蘇九都能聽到,顧硯書在院子里,叫墨離出府辦事的聲音。
看來,顧硯書不是生她的氣。
蘇九從地上站起來,瞥了一眼書房外,確定顧硯書走遠后,才將顧硯書折斷的筆,小心地收了起來。
至于紙上的一團墨汁,她倒是沒辦法了。
顧硯書出府后,直接去了他好友兼同僚江淮的私人住所。
自從上個月,顧硯書辦了個大案后,上京格外太平,朝上也沒什么大事。
所以一眾官員基本一到上朝的太和殿,皇帝詢問無事后,便會散朝。
江淮與家里人關系不好,所以大部分時間,都待在這處別院中。
顧硯書和墨離剛駕馬走近,就聽得院子里傳來悅耳的絲竹、與男女的歡笑聲。
墨離翻身下馬,“世子,屬下為您叩門。”
顧硯書厭女,墨離表面叩門,實則是想告訴江淮,盡快將屋里的女人遣散了。
又或者,江淮單獨出來見顧硯書。
這都是墨離做慣的事,因此墨離打過一聲招呼后,便朝房門走去。
“不必了。”顧硯書低聲吩咐。
他放了韁繩,從高頭大馬的馬背上一躍而下,“我自己進去就行了,你在門口等我。”
自己這位好友與他的名聲截然相反。
他厭女,視女人如水火。
而江淮則自詡風流,多次出入各種風月場所,被他所處的御史臺,總是參了又參。
但江淮從未改過。
顧硯書都習慣了,以前也默認墨離的做法,不想看到滿屋的女人,以及不愿聞到各種嗆鼻的脂粉味。
但自從上個月,他和蘇九那次后,他回來似乎就不怎么厭女了。
以前一看到或碰到女人,就起的生理反應,也幾乎全部不見。
他在想,蘇九是不是陰差陽錯治好了他的怪病。
但今天蘇九的呢喃,喚醒顧硯書不好的記憶時,顧硯書還是渾身不適。
這種不適感,強到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,失控到砸東西。
顧硯書可以接受,自己一輩子不碰女人,甚至因此讓出自己的世子之位,接受自己與爵位無緣。
但他不能接受,這件事讓他失控。
他是御史臺的人,注定要在這個位置上,走得更遠更高。
但如果他無法控制自己,又怎么可能端坐御史臺,而不被人算計?
所以顧硯書要找這位,自己經驗豐富的好友取取經,找找辦法……
顧硯書推門而入。
院子里幾個女人穿著清涼,正在跳舞,江淮持蕭和一眾樂師們合奏。
一看到顧硯書,江淮嚇得一激靈,差點摔倒在地。
“顧……顧世子?”
顧硯書怎么來了?
江淮臉色大變,幾乎要跳起來讓院子里的人,全部退下。
顧硯書僅看了一眼,眉頭便狠狠皺起,眉心處更是煩躁地跳動著……
他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?
而且這些女人,為什么和蘇九給他的感受不一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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