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淮認真思索后,將茶杯又朝顧硯書的方向推過去。
“一則,這個桃片糕既然和別的桃片糕不一樣,能讓我覺得好吃,那就一定有它的過人之處。”
“二則,假如我厭惡桃片糕,厭惡到讓我自己不舒服,那我就一定要克服這個困難,否則豈不是一個明晃晃的把柄。”
顧硯書厭女一事,也曾被朝堂上的人參過。
要不是顧硯書辦案麻利,提出的諸多良策,對朝廷和百姓都有用,上面那位護著他。
就光顧硯書厭女這一條,就進不了以監督百官、規整法典為名的御史臺。
所以江淮最后說的那句話,并非危聳聽。
顧硯書也記住了,江淮說的‘……克服這個困難……’
所以他想,他也許該借助蘇九,逐漸擺脫自己厭女這件事。
畢竟他今天雖然也想起了,幼年不好的遭遇,但這種情況,并沒有持續太久。
以前他一想到自己的幼年遭遇,就渾身發毛、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。
曾經在一次查案過程中,還因此誤事。
所以雖說他以前想起這件事,不至于大發雷霆,徹底失去自控能力。
但是如果能徹底擺脫自己的困擾,無論是日常生活,還是于他的仕途,都是有利的。
顧硯書想明白,整個人也變得輕快許多,“多謝!”
他站起來和江淮道別。
“我手里有一把上好的文松蕭,改天給你送過來。”
文松蕭,采用極其珍貴的文松木所制,音質特殊,是蕭中最貴的一種類型,價格十分昂貴。
“哈哈哈哈。”江淮樂得大笑,當即就屁顛屁顛地跟著顧硯書。
“硯書兄,何必改日啊,我今天就和你去府上拿吧。”
如果顧硯書成親了,江淮倒還是會顧些禮數,不會和顧硯書一起回去。
但顧硯書厭女,清心閣更是一個女人都沒有。
雖說剛剛顧硯書說了那么一堆,莫名其妙的話,讓江淮猜到,顧硯書身邊出現了什么女人。
但他也不會想到,那個女人彼時正在顧硯書居住的清心閣。
江淮沒想到,但顧硯書想到了。
他幾乎毫不猶豫地回頭攔住江淮。
“我還有事要去別的地方,文松蕭我今天晚上,就會讓人給你送過來。”
江淮被攔住,下意識抬頭看了看落日西斜的景色。
天快黑了,自己這位克己守禮、守心明信的好友還要去哪里?
最近也沒案子啊。
但江淮不是死纏爛打的人,他微微后退,拱手道。
“哈哈哈,硯書兄都這么說了,那我就在家里,靜候我的文松蕭了。”
“嗯。”顧硯書頷首,大步走出院子。
他不讓江淮跟去侯府,確實是因為蘇九。
江淮風流成性,上到富家小姐下到丫鬟妓女,無一例外,他全都不會拒絕。
所以為了清心閣安寧,也為了蘇九不受江淮毒害,顧硯書拒絕了自己唯一的好友。
對此,顧硯書并不覺得有任何不妥。
他翻身上馬,乘著夜色再次返回侯府。
清心閣內,顧硯書和墨離還沒有走近,就聽到里面傳來男女嬉笑的聲音。
墨離眼眸微動,顧硯書更是蹙著眉,直直朝院里的蘇九看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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