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話一出,雅間里所有人面露怪異,紛紛和旁邊的人使著眼色。
這位侯府世子的隱疾,治好了?
看來是治好了,否則也不可能,與他旁邊那貌美的女子如此親昵。
只是那女子長得雖美,卻一定不是上京人。
否則她這等容貌,在上京早就出名了。
看來,那女子一定是從外地來的。
就是不知道,是哪個地方的世家千金,竟就入了顧世子的眼。
而且兩人的關系……
顧硯書摟著蘇九朝前走了兩步,才注意到屋內各種奇怪的眼神。
那些眼神中,全是對蘇九身份的打量,以及對他剛剛行為的揣測。
顧硯書這才意識到,大庭廣眾之下,他剛剛摟著蘇九的行為,確實有些激進了。
他不動聲色地收回自己的手。
沒過一會兒,就有一位穿著青衫、衣袍上繡著荷花花紋的男子走來。
“硯書,宴會可開始好一會兒了,你來晚了?!蹦凶訙\笑,遞給顧硯書一杯酒。
顧硯書低聲對蘇九道,“這是四皇子?!?
蘇九連忙福身行禮道,“奴、妾見過四皇子。”
太過驚訝,以至于蘇九差點,主動將自己是奴婢的身份說出來。
她福身行禮后,顧硯書也跟著對四皇子拱手道,“四皇子,你知道我從不喝酒?!?
被拒絕了,四皇子軒轅翼也不氣惱,他自己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。
“起來吧,不要拘禮,”軒轅翼笑笑,那雙含笑的桃花眼,飛快從蘇九身上瞥過。
“硯書什么時候收了這么個美人,竟藏得這么嚴實,現在才帶出來讓大家見見?”
軒轅翼的意思很明顯。
他已經看出來,蘇九并非有錢人家的小姐或是千金。
雖然男子字里行間,都在羨慕顧硯書,但他語氣里的隨意,卻儼然一副:
蘇九是個想收就能收的玩意兒。
顧硯書微微抿唇,沒有搭話,而是用余光掃了一眼身旁的女子。
蘇九安安靜靜地站著,臉上沒有半分被羞辱或被看輕的薄怒與羞恥。
顧硯書稍稍安心。
說話間,他們身邊已經圍了好幾個男子,聽到四皇子的話,他們全都抬眸,將目光落至顧硯書和蘇九身上。
等著顧硯書的回話。
畢竟,問話的人可是四皇子。
顧硯書總不能晾著四皇子,不搭理對方吧。
誰知,顧硯書真做得出來這種事。
軒轅翼一直看著顧硯書,現場的氣氛,變得越來越緊張。
一些不愿惹事的人,已經悄摸摸離開了。
不遠處,眼見現場的氛圍越來越奇怪,江淮急匆匆趕來,笑著打圓場道。
“哈哈哈,硯書兄一向是不鳴則已,一鳴驚人的性格。”
“沒想到,連這種事也是如此作派。”
江淮有意幫顧硯書說話,軒轅翼也知道顧硯書的性格,沒再刻意為難。
“是了,滿上京誰不知顧世子的品性。”
他扯著唇笑笑,說了句自己還有事,便冷著臉朝別的地方走去了。
江淮松了口氣,他走至顧硯書身旁,低聲說了句。
“我剛剛命阿水找了幾個女伴回來?!?
他挑眉,看向不遠處有屏風隔著的地方,那里正走進幾個女子。
顧硯書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,輕應一聲,“嗯?!?
江淮這才側身,對著蘇九露出一副體貼、溫柔的笑意。
“小嫂子,那邊隔間有投壺、雙陸和葉子戲,不知您是否感興趣?”
大魏民風雖然開放,但蘇九一個女子和他們這么多男子聚在一起,實在不合適。
所以他剛剛才想讓阿水,盡快叫幾個女伴回來陪蘇九。
蘇九看向顧硯書,顧硯書說了句,“去吧,一會兒走時我叫你。”
“是。”蘇九福了福身,跟著江淮身后的小丫鬟,朝那雅間走去。
她走得慢,隱約聽到江淮在數落顧硯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