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九仰著頭,近乎順從地伸出自己的舌尖,輕輕抵在顧硯書的薄唇上。
顧硯書本來還打算,讓蘇九主動吻他,他只需要感受就可以了。
但蘇九柔軟、纖細的舌尖,剛碰上顧硯書的唇,顧硯書就忍不住了。
他總是高估自己的忍耐力。
他緊緊摟著蘇九的腰,低頭狠狠朝蘇九的唇上碾去,力道又重又急。
蘇九只覺得自己嘴里的空氣,都仿佛被男子掠走一般,呼吸困難。
終于,顧硯書離開蘇九的唇,將她緊緊抱在自己懷里,閉眼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。
“世、世子,您、您還要受罰幾天?”蘇九窩在他懷里,顫顫巍巍地詢問。
顧老夫人說,顧侯爺因為顧硯書參二皇子一事,罰了顧硯書三百鞭子。
但顧硯書每天都要上朝,為了不影響顧硯書上朝,所以顧侯爺將這三百鞭子的刑罰,分成了好幾天。
蘇九也不知顧硯書被罰了幾天,更不知道,顧硯書還要受罰幾天,那三百鞭才會罰完……
聽到蘇九的話,顧硯書明白,一定是祖母今天告訴了蘇九什么。
所以蘇九現在不反抗他,甚至主動提出要吻他,都是因為這一點?
他是情難自禁,而蘇九卻是有意為之?
想報恩,還是想減輕她心里的負罪感?
抱著蘇九,顧硯書緊抿著唇,如清風俊朗的臉上,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。
他剛剛竟然還在想,蘇九可能是愿意回頭,要來喜歡他了。
但是現在他才明白,原來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。
“這是最后一天。”顧硯書低聲說著。
說完這句話,他將蘇九從自己的懷里推出來,“藥既然上好了,那你就回去吧。”
蘇九能感受到,顧硯書突然冷下去的態度,但她什么都沒問。
“是!”她低應一聲,從顧硯書懷里站起來,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一連幾天,蘇九都在深夜來替顧硯書換藥。
當然這期間,顧硯書也總是打著后背疼痛的借口,讓蘇九主動吻他。
兩人從一開始的椅子,吻到門后、床上,最后甚至是院子里的石凳上。
當然,兩人也僅限于吻。
顧硯書的傷,一天天好轉,他也不再滿足于,和蘇九簡簡單單的親吻。
更別說,每次吻過后,他都需要花大量的時間,來平復自己的情緒。
這一天,顧硯書吻至蘇九的耳后,輕輕咬了一口她的耳垂,伸手就朝她腰上撫去。
蘇九一下反應過來,將手輕輕抵在顧硯書胸上。
“世、世子,奴、奴婢今天還沒有給你上藥,奴婢為你上藥吧……”
她仰起頭,因情欲而染紅的臉頰上,都是拒絕和抗爭的表情。
她不愿意。
察覺到這里,顧硯書的感受,就如那天晚上,他突然聽到蘇九說她喜歡上別人那般。
仿佛有一盆冷水,從頭淋到腳。
他松開蘇九的腰,再次肯定心里的猜測。
蘇九現在會吻他,就和那天她說的那些話一樣,都是因為他是世子。
都是因為,她知道了他為她做的事,心里有愧疚,所以愿意通過吻來哄哄他。
而且,她也只想獻出自己的吻。
別的事,她不愿意。
顧硯書沒說話,蘇九忙從他懷里站起來,端著藥為顧硯書上藥。
院子里的石凳上,蘇九一點點將顧硯書的外衫褪下,顧硯書的傷口已經全部結了痂,再過幾天就會徹底好了。
她將金瘡藥,認真地敷到了,顧硯書受傷的后背上。
“蘇九,我的傷快好了,以后你都不用替我上藥了。”
敷完藥,顧硯書斂眸,神情晦暗地丟下這句話。
“嗯。”蘇九點點頭,捧著裝著藥和紗布的籃子,就要往顧硯書的房間走去。
顧硯書跟在她身后。
顧硯書的房間里,蘇九放完東西要離開,顧硯書卻站在門口,擋住了蘇九的去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