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心閣。
顧硯書跟著桑卓離開了,蘇九聽到動靜,還試探性地拉了拉柴房的門。
但柴房的門,不知什么時候又被鎖上了,蘇九拉了一下,根本拉不動。
所以,顧硯書是真想關(guān)她三天、餓她三天?
如果真是這樣,那他剛剛為什么又會到柴房里,詢問她那些奇奇怪怪的問題?
“蘇九姑娘,您是不是餓了?您稍等,屬下馬上就給您送飯進來……”
許是聽到蘇九拉門的動靜,墨離貼近房門,低聲說道。
沒過一會兒功夫,墨離便打開房門,先是為蘇九送來嶄新的被褥,最后才又端著一個盤子走進來。
“蘇九姑娘,您如果要去茅房的話,屬下可以暫時送您出去。”
蘇九聽出他這句話的關(guān)鍵詞。
她定定看著墨離,“墨大哥,你的意思是,我一會兒還要回柴房?”
墨離頓了頓沒有說話。
蘇九將目光落至,墨離放到桌上的盤子上,上面除了幾個肉包和白米粥外,還有一壺茶水。
見狀,蘇九低聲又問了句,“世子不是說關(guān)我三天,斷水、斷食三天嗎?墨大哥這么做,就不怕被世子責(zé)罰嗎?”
這一次,墨離微微俯身,沒再像剛剛那樣一句話都不說。
他低聲解釋,“這一切都是世子的吩咐,蘇九姑娘不必?fù)?dān)憂。”
也就是說,關(guān)柴房是顧硯書的吩咐,送吃食和新被褥也是顧硯書的吩咐。
蘇九有些不明白,顧硯書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。
如果顧硯書想懲罰她,那又為什么要給她送吃食和新被褥呢?
她抿了抿唇,坐在桌前,“我知道了,謝謝墨大哥。”
見蘇九似有些不悅,墨離張了張口,“蘇九姑娘,世子做這一切……”都是為了保護你。
“墨侍衛(wèi)、您在嗎?”
墨離的話剛說到一半,院子里就突然傳來,一個婆子高聲呼喚的聲音。
蘇九有些好奇地朝門外看去,墨離低聲解釋,“應(yīng)當(dāng)是張嬤嬤將世子要的丫鬟,給送過來了。”
世子要的丫鬟?
蘇九心里閃過一抹驚疑,顧硯書主動找張嬤嬤要丫鬟了?
他不再厭女了?
“蘇九姑娘,您先吃著,待我安頓好院子里那些人,再來將盤子收回去。”
“嗯。”蘇九輕應(yīng)一聲,墨離也很快就將柴房的門合上,走到了院子里。
即使隔著房門,蘇九都聽到,墨離在院子里與張嬤嬤交談的聲音。
張嬤嬤送來十個婢女,墨離留下了四人,并且他還將這四人,全部安置在蘇九隔壁。
而這四人,有人在書房伺候、有人負(fù)責(zé)打掃院子,還有人負(fù)責(zé)替顧硯書準(zhǔn)備早膳……
蘇九聽到屋外的動靜,眉梢上揚了幾分:所以,顧硯書是真不再厭女了?
…………
“世子,屬下已經(jīng)找遍了全上京的玉器行,但是沒有一家玉器行能修補得了這枚玉牌。”
“那些掌柜們都說,除非以金器或銀器鑲嵌在玉石上,否則便沒有別的辦法,可以修補……”
豪華雅間內(nèi),墨方低著頭,將用方帕包著的兩塊斷裂的玉牌,遞到顧硯書面前。
顧硯書眉頭微蹙,“修不了?”
他伸手接過玉牌,能看到玉牌上,還粘著一些透明的物質(zhì)。
他知道,這是玉器行修補玉器時,一貫使用的粘稠物。
也就是說,他們已經(jīng)試過以粘稠物,粘補這枚玉牌的辦法了。
只是,這玉牌仍舊無法粘上。
“是!”墨方恭敬應(yīng)答。
這些天,他一直沒有回府,并不知道昨天都發(fā)生了什么。
他仰著頭,一臉好奇地看著顧硯書手里的玉牌。
“世子,這玉牌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嗎?屬下見鎮(zhèn)遠(yuǎn)侯府的庫房里,也有很多類似的玉牌啊。”
“為什么一定要將這斷裂的玉牌修補好呢?”
顧硯書捻起手里的玉牌仔細(xì)打量,確實,這玉牌是最普通的玉質(zhì)所制,沒什么特殊的。
但偏偏,這是蘇九父母留給蘇九的東西。
所以,他必須得將這斷裂的玉牌給修補好。
想到這里,顧硯書突然靈光一現(xiàn),他握緊手里的玉牌仔細(xì)打量。
“這絕不是普通的玉。”顧硯書喃喃出聲。
墨方仰頭,一臉不解,“啊?它不是普通的玉,那它會是什么玉啊?”
顧硯書繼續(xù)解釋,“如果它真是普通的玉,那怎么會無法修補呢?”
無論什么玉,上京的幾家玉器行都有辦法,將斷裂的地方修補得毫無痕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