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褥幾乎被來人全部掀開,一瞬間,蘇九整個人都石化了。
她甚至不敢抬頭看眼前的人。
憑借本能,她眼疾手快的,伸手一把又將男人手里的被褥,往自己身上扯來。
她裹緊被子,美艷脫俗的臉上頓時又羞又怕。
她知道,自己剛剛一定全都‘暴露’了,“墨……”
“墨什么?”
蘇九開口,正想叫墨方出去,男人的聲音便幽幽響起。
“你以為掀你被子的人是墨離,還是墨方?”
“你心里在想誰?”
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,從蘇九頭頂傳來。
是顧硯書?
蘇九仰頭朝眼前的男子看去,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,她一直高懸的心,終于緩緩落地。
真的是顧硯書,而不是墨方。
可是剛剛,她為什么還聽到了墨方的聲音?
吱呀!
蘇九腦海里剛閃過這個疑問,房門被輕輕合攏的聲音,便在這時傳入蘇九耳中。
蘇九順著聲音看去,終于看到此時在門外站著、正背對著她的人影。
那是墨方。
所以,剛剛墨方只是在門外問話,走進(jìn)來的人,一直都是顧硯書。
而掀她被褥的人,也是顧硯書。
“呼~”想到這里,蘇九裹著被子,瞬間癱坐在稻草上,整個人都松了口氣。
“你還沒回答我的話。”顧硯書眼眸微垂,居高臨下地睨著蘇九。
昨天晚上,她叫墨大哥倒是叫的嫻熟又自然。
沒有半分生澀。
而當(dāng)初,他主動提出教她寫字,她卻果斷拒絕,說她沒有學(xué)寫字的心思、寫字費用昂貴,她不舍得。
但轉(zhuǎn)頭,蘇九就去找墨離認(rèn)字。
他當(dāng)初既然說了教她寫字,又怎么可能不教她認(rèn)字。
所以,她舍近求遠(yuǎn)……
為的一定不只是學(xué)認(rèn)字,而是還存了些別的心思。
而這個心思……
想到什么,顧硯書心里止不住的泛酸,心里又漲又澀,甚至……還隱隱泛疼。
見蘇九仍舊沒有回答,他緊抿著唇,冰冷的語氣下意識加重了幾分。
“蘇九,你在想什么?沒聽到我剛剛的話嗎?”
顧硯書眉頭緊蹙,語氣強(qiáng)硬,臉上也隱隱露出幾分薄怒的情緒。
“奴婢聽到了。”顧硯書語氣不好,蘇九的語氣同樣不好。
她梗著脖子,捏著堪堪蓋住身體的被子,略帶不滿的目光落到顧硯書身上。
“世子,奴婢聽到你的問題了!但是,你想讓奴婢說什么?”
“你想讓奴婢說,奴婢就該立馬想到,掀奴婢被子的人就是你!”
“奴婢就該立馬想到,走進(jìn)這柴房的人是您,而不是其他人?”
“畢竟,您可是上一秒還能與奴婢共赴云雨,下一秒就能將奴婢丟進(jìn)柴房,讓奴婢睡稻草的人……”
話音落下,蘇九眼眶逐漸變得濕潤起來。
她緊咬下唇,臉上的表情也在不知不覺間,從不滿變成了委屈。
前幾天,顧硯書從早忙到晚,蘇九雖然很少看到他,但墨離接連不斷的,將好東西全部送到蘇九手里,蘇九就有一種,每天都與顧硯書見面的感覺……
從珍貴精致的布料,到當(dāng)下時興的衣裙、首飾,還有全部煥然一新的昂貴家具。
這些東西如流水似的,全部送到蘇九手里,連外人都在想:顧硯書是不是想讓蘇九,做清心閣的女主人。
蘇九又怎么會沒想過呢?
她甚至在心里罵過顧硯書,罵顧硯書不遵守約定,甚至還想著如何拒絕顧硯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