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顧硯書卻將她抱得更緊,大步朝書房的方向走去,慢悠悠地問。
“怎么?你的膝蓋不疼了?”
膝蓋?!
經(jīng)男人這么一說,蘇九才想起,她剛剛搓到沙石,已經(jīng)被搓破皮的膝蓋。
窩在顧硯書懷里,她甚至還能感覺到,自己受傷的膝蓋此時正黏糊糊的,似乎有血滲到了她褲腿上。
從好幾個臺階摔下,一定流了不少血,剛剛她跟墨方走了幾步,都疼得不行。
所以,眼下男人肯抱她離開,她自然不會拒絕。
蘇九立馬頓住,乖巧地窩在顧硯書懷里,不再亂動。
“你還沒告訴我,那西藺國二公主剛剛都和你說什么了?”
被男人抱入書房,放至外間的矮塌上,顧硯書又微微低頭,深邃的眸色落到蘇九身上。
就著軟墊,蘇九挪著腿往里坐了坐,想到桑卓說的那些話,她斂眸道。
“桑卓公主說,她想做你的女人。”
顧硯書神情不變,似乎早就知道這件事。
“是嗎?”他慢悠悠地問了聲,便收回自己的目光,轉(zhuǎn)身朝不遠處走去,又問。
“她就只說了這件事,沒說別的了?”
不過一會兒功夫,男人便挑出幾個藥瓶和紗布,又轉(zhuǎn)身朝蘇九走來。
書桌上擺滿了不少藥瓶,看著男人在這些藥瓶挑挑揀揀的樣子,蘇九這才意識道:
原來顧硯書剛剛回書房來,并沒有處理公務(wù),而是……將放到各個藥箱里的藥瓶全都拿出來了。
他知道她的膝蓋搓破了,所以才早早來書房,將這些藥瓶搜羅出來?
好隨時為她治腿?
“把褲腿掀起,我給你上藥。”
見自己猜得沒錯,蘇九咬了咬唇,不解男人是怎么做到前后態(tài)度不一致,如此忽冷忽熱的。
她屈著膝蓋,小心翼翼將受傷的褲腿,一點點往上掀去。
白色的褲腿被鮮血染紅,看著有些觸目驚心。
褲腿被掀起,而此時蘇九的膝蓋處,正有一大塊被血污沾染的地方。
顧硯書知道蘇九傷了腿,卻不知道,蘇九這一摔竟會傷得這么嚴重。
他眉頭微蹙,將裝著藥粉的藥瓶,往她受傷的地方倒去。
“嘶!”藥粉撒到傷口上,刺激得蘇九下意識想將自己的腿縮回去。
“別動!”男人卻仿佛早有預(yù)料般,修長白皙的手掌,往她腳踝處按了一下。
“這藥需要幾瓶配在一起使用,才會生效。”
他按住蘇九的腳踝,又打開另外一瓶藥粉,輕輕往蘇九傷口上倒去。
有剛剛刺痛的經(jīng)歷,蘇九做足了準備,卻還是被疼得一激靈。
顧硯書拿出紗布,一邊往她腿上纏去,一邊低聲問她。
“一出來就受傷,你現(xiàn)在是不是很后悔,讓我將你從柴房里放出來了?”
瞥了一眼蘇九,顧硯書微微瞇起的眼眸里,飛快閃過一抹不忍和后悔的情緒。
也許,他不該讓墨方將她放出來的。
蘇九后沒后悔他不知道,但他……已經(jīng)有些后悔了。
纏好紗布,蘇九便將自己的褲腿往下掀去。
聽出男人剛剛那句話的深意,蘇九頓了頓,幽聲問。
“所以,剛剛是世子下令,讓墨方將奴婢放出來的,壓根就不是墨方自作主張?”
“那世子為什么還要借此處罰奴婢?”
顧硯書側(cè)過身子,仔細收著擺在矮桌上那幾個藥瓶,漫不經(jīng)心地回答蘇九。
“我剛剛說什么了,不記得了……”
“到底是世子不記得了,還是世子沒想到桑卓公主會來?所以才連忙改口……”
蘇九仰頭,繼續(xù)盯著顧硯書,窮追不舍地問。
“世子,您是不是喜歡上桑卓公主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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