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蘇九輕應一聲,同樣對著眼前的白衣女子笑了笑。
見狀,白衣女子咧唇,臉上的笑意擴得更大了。
“我姓盛,名為新蘭。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。”
聞,已經(jīng)不在咳嗽的冷氏側(cè)頭,略帶驚異地看了一眼盛新蘭。
她似乎沒想到,盛新蘭會突然對蘇九說這樣的話。
當然,蘇九也沒想到。
她只是一個婢女,對方雖然沒有直接稟明身份,但她也能從對方的穿著和談吐看出:
這位盛新蘭,絕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女兒。
思及此,蘇九連忙福身,低聲道,“奴婢不敢。”
“沒關(guān)系……”盛新蘭溫聲,還想繼續(xù)說什么,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。
沒過一會兒功夫,顧硯書與墨方的身影,便一起出現(xiàn)在柴房門口。
“母親,您怎么來了?”他抬眸,犀利的目光在屋內(nèi)掃視一圈,確定蘇九無事后,才微微俯身對冷氏行禮。
“怎么?我不能來嗎?”冷氏說著,作勢要從凳子上起身,盛新蘭忙上前扶了一把。
“夫人,新蘭扶您過去。”
她扶著冷氏,一步步朝顧硯書的方向走去。
顧硯書斂眸,“母親誤會了,兒子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不是就好。”冷氏冷哼一聲。
站在顧硯書面前,盛新蘭從始至終都低垂著眼眸,沒敢抬眸看一眼,面前清風俊朗的世家公子。
似是突然想到什么,冷氏伸手親昵地拍了拍盛新蘭的手。
“新蘭,你不必扶我了,讓春桃扶我過去就行,我與硯書到書房去說說話。”
守在門口的春桃應聲,走至冷氏身旁,攙扶著冷氏。
盛新蘭識趣地朝后退了一步,“是,那新蘭就在這里等著夫人回來。”
“嗯。”冷氏彎唇,對著盛新蘭淺淺地笑了笑,眼里滿是寵溺。
很快她走出柴房,顧硯書緊隨其后。
男人離開前,對著一旁低頭的墨方,悄無聲息地使了個眼色。
兩人朝書房走去時,墨方也走進柴房,微微俯身做了個‘請’的姿勢。
“小姐要等夫人,去院子里等吧,那里有涼亭。”
聞,盛新蘭微怔。
但很快她便意識到什么,咧唇笑了笑。
“好,多謝墨侍衛(wèi)提醒。”她輕應一聲。
離去時,她甚至還和蘇九道別道,“蘇九姑娘,今日時間倉促,改天有時間,我們再坐下一起聊聊天。”
墨方站在門邊,伸手道,“小姐,請吧!”
他語氣強硬,頗有一種想要將盛新蘭,盡快趕出柴房的迫切和著急。
看出這一點,蘇九都驚了。
墨方是在攆人嗎?
反倒是盛新蘭,她臉上始終掛著溫婉的笑意,沒有絲毫不自在的神色。
“有勞墨侍衛(wèi)了。”
盛新蘭淺笑著對墨方行禮,整得墨方都覺得,自己剛剛是不是太過分了些。
見盛新蘭離開,他摸了摸鼻子,對著蘇九行了個禮后,也跟著走了出去。
柴房的門,再次上鎖。
蘇九眨巴眨巴眼睛,就又坐回桌上,捧著那本畫集看。
反正她也出不去。
而另一邊,盛新蘭剛一走到院子里,臉上的笑意便逐漸褪去。
看來,她今天特地帶冷氏過來,還真是來對了。
她就說,那最厭惡顧硯書身邊有女人的桑卓,怎么會放過蘇九、甚至還肯為蘇九求情。
原來……
顧硯書一直在明里暗里的保護蘇九。
正如今天,蘇九雖然再次被關(guān)回了柴房,但柴房里應有盡有,甚至就連供人消遣時間的話本子都有。
而且,蘇九身上有傷,所用的藥都是最昂貴的皇家御賜品……
這是受罰?
這難道不是變相的保護蘇九?
畢竟眼下,蘇九的腿受了傷,而清心閣內(nèi)還有好幾個人對蘇九虎視眈眈。
所以將蘇九關(guān)在這柴房,可比放蘇九出去安全得多……
呵!
為了保護蘇九,這位一直對女人退避三舍的絕情世子,可真是煞費苦心啊!
院子里,盛新蘭靜靜站在涼亭外,溫柔、恬靜的眸色里,壓抑著狠戾和濃濃的算計……
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