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們身后，蘇九雙眸瞪得溜圓，嬌美嫵媚的臉上，都是驚訝和好奇的神色。

聽到墨方的解釋，她似懂非懂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
“我知道。那一定是傳說中的鐵布衫！”

“噗！”看到蘇九一本正經(jīng)的樣子，墨方忍俊不禁道。

“我一直以為，我已經(jīng)夠無知了，沒想到你比我還無知。”

蘇九抬頭，滿臉認(rèn)真地看著墨方，就像個求知好學(xué)的乖學(xué)生。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墨方嘴上仍舊掛著笑，低聲對蘇九解釋道。

“那什么鐵布衫是假的。那都是話本里才有的東西，現(xiàn)實(shí)里怎么會有呢？”

“蘇九姑娘，你是不是將你最近看的那個話本，帶到現(xiàn)實(shí)中來了？”

蘇九被顧硯書送到豫林園時，還將當(dāng)時放在柴房桌上的圖集，也一起帶走了。

在豫林園，蘇九很多不認(rèn)識的字，如煙都認(rèn)識。

因此那個話本子，蘇九也暢通無阻地將它讀完了。

她剛剛說的鐵布衫，也確實(shí)出自那話本里。

聽到墨方竟然知道，她看話本的事，她眨巴眨巴眼睛，眼里更好奇了。

“墨方，你怎么知道，我最近在看那個話本……”

“蘇九姑娘，那話本，正是世子命屬下找給你的。”墨方聲音壓得更低道。

雖然早猜到，那話本是顧硯書放進(jìn)柴房的。

但眼下，得到墨方肯定的答復(fù)，蘇九心里還是輕顫了顫。

他特意囑咐墨方，讓墨方將話本放進(jìn)柴房，是因?yàn)樗洗螌λf的，她在柴房很悶？

所以，他才想著法子，讓她解解悶？

蘇九垂眸，下意識偏頭朝顧硯書和桑卓所在的方向，看了一眼。

不看不要緊，這一看嚇一跳。

不遠(yuǎn)處，顧硯書正側(cè)眸，冷冷望著她與墨方的方向。

男人神情冷漠，淺薄、寒涼的眸色，就像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，寒冷而陰森。

蘇九只看了一眼，就覺得脊背處生出一股涼意，不禁令她打了個寒顫。

幾乎出于本能的，她立馬將自己的視線收回來，就當(dāng)自己什么都沒看到。

“墨、墨方，你看那里，火花四散開來，比煙花還好看。”

即使收回自己的視線，蘇九也能感受到，顧硯書落在自己身上的森冷目光。

她大著膽子，拉了一把身前的墨方，指著不遠(yuǎn)處的打鐵花道。

墨方看得入迷。

即使被蘇九拉了一把，他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。

“哪里？”他低頭，順著蘇九的方向看去，很快便激動得手舞足蹈。

“哇！！”

“真的好好看。”

“我在上京這么多年，還從來沒有見過，開在地面上的煙花呢。”

“……確實(shí)比開在天上好看多了。”

蘇九拽了一把墨方，正好將墨方往自己身前拽來。

此時，墨方站的位置，也將顧硯書朝蘇九看來的視線，全部遮擋完畢。

“呼！”直到看不到顧硯書那雙冰冷的眸色后，蘇九才悄悄吐了口氣。

身邊明明都有了桑卓公主，甚至為了桑卓公主，顧硯書還將她送去豫林園。

那男人現(xiàn)在還看她做什么？

而且，表情還那么兇狠。

看男人那眼神，就好像，蘇九做錯了什么事，他正預(yù)備著，要好好懲罰她一樣……

蘇九松了口氣，在心里默默吐槽顧硯書，殊不知不遠(yuǎn)處，顧硯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
尤其在看到蘇九將手，搭在墨方胳膊上時，男人臉色一下墜破零點(diǎn)，就像要結(jié)冰似的。

“硯，你怎么了？”桑卓終于察覺到顧硯書的不對勁。

她偏頭，順著顧硯書剛剛看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
但……

她什么都沒看到。

顧硯書也收回自己的目光，“無事。”

他垂著眼眸，表情自然，臉色也不如剛剛那么難看。

“嗯。”桑卓將信將疑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
很快，她又將自己的目光，投向街邊各種好看、稀奇，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玩意兒上。

“硯，你快看那邊……”

當(dāng)然，桑卓也沒有看到，站在她身旁的男人，此時雙拳緊握。

男人袖口下的手，青筋直冒，手指關(guān)節(jié)處更是陣陣泛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