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……”大胡子悲從心起,一大口鮮血,就這么從他口中吐出。
他死死瞪著眼睛,死不瞑目。
他吐血時,飛濺出去的血液,全部撒向了顧硯書和蘇九。
顧硯書沒有回頭,他輕輕伸手,將蘇九牢牢往自己懷里護來。
為了不讓這血弄臟蘇九的身體,顧硯書還抬手,用自己的衣袖將蘇九護得嚴嚴實實。
等大胡子噴完,顧硯書后背、衣袖,甚至就連頭發上,都是他吐出的血漬。
“屬下來遲,還請世子責罰!”
墨方遠遠飛來,滿臉恭敬地跪在顧硯書面前請罪。
和他一起來的,還有看到顧硯書發出信號后,第一時間找過來的侯府私衛。
他們全部跪在地上,異口同聲道,“屬下來遲,還請世子責罰。”
墨方緊緊低著頭,眉頭緊鎖,甚至不敢抬頭朝面前的男子看去。
這是他跟在顧硯書身邊,這么多年以來,第一次看到男人如此狼狽。
顧硯書沒說話。
墨方擔心顧硯書受傷,便下意識抬頭,朝顧硯書所在的方向看去。
不遠處,顧硯書正伸手,溫柔又細膩地將蘇九,從自己懷里帶出。
似乎是有血跡,滴到了蘇九臉頰上,顧硯書正伸手,認真又專注的,替蘇九拭去臉上的血跡。
墨方,“……”
世子,你要不要先看看你自己呢?
你自己都像從血池里拉出來一樣,你竟還在意,蘇九姑娘臉上那一滴血跡?
這是不是搞反了喂?
“墨方!”墨方正胡思亂想時,顧硯書的聲音幽幽傳來。
“世子。”墨方小跑著,跑到顧硯書跟前,滿臉恭敬地蹲在地上。
顧硯書將懷里的蘇九,往墨方的方向推了一把。
“你帶她回侯府。”
墨方,“?”
帶?
怎么帶?
他一臉茫然地伸手,從顧硯書手里將蘇九接過來,下意識問了句。
“那世子呢?”
顧硯書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血污,對墨方道。
“我也要回去沐浴。”
世子也要回去,那為什么要將蘇九交給他?
墨方扶著徹底暈過去的蘇九,也跟著顧硯書站起來。
他正想詢問這件事,顧硯書就像未卜先知似的,低聲解釋。
“我身上太臟了。”
我身上太臟了,再抱她,會將她也弄臟的。
墨方立馬明白這一點,扶著蘇九俯身道。
“世子放心,屬下一定將蘇九,安然送回侯府。”
顧硯書沒再說話,他朝前走了好幾步,才詢問跪在地上的其余私衛。
“亂事的黑衣人,全都抓到了嗎?還有沒有活口?”
為首的侯府私衛,拱手站了出來,滿臉恭敬道。
“回世子,我們一共抓了十三名黑衣人。但……均無活口。”
“即使有那么一兩個人,被我們抓了,他們也會立馬咬舌自盡。”
“嗯。”顧硯書輕應一聲,繼續朝前走去道。
“一些人將他們的尸體,全部帶回侯府地牢。剩余的人則全部留下來,安撫這些受傷的群眾,若有身亡的家庭,便送三十兩銀子做撫慰金……”
這些人,是奔著蘇九來的。
他一定要將這件事,查個水落石出。
誰敢動蘇九,他便將那人碎尸萬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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