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,您想吃糖酥雞,奴婢現在就去給您買,這一份弄臟了吃不得了。”
說完這句話,蘇九朝后退了好幾步,仿佛身后有洪水猛獸似的,飛快轉身就要朝后門跑去。
“站住!!”見她像逃命似的從自己身邊跑走,顧硯書叫住她。
蘇九立馬頓在原地,不敢動彈。
顧硯書看著她后背緊繃,甚至連頭都不敢回的樣子,冷冷地問了句。
“你認為,本世子就真的那么想吃那份糖酥雞?”
蘇九知道顧硯書不是貪吃的人。
但這一刻,她倒希望顧硯書是那位,會打劫丫鬟吃食的世家公子。
而非想借著吃糖酥雞的由頭,與她親近。
若是以前,蘇九一定低著頭什么都不敢說,畢竟這可是在侯府。
隨時隨地會有其他人的眼線。
但剛剛……
羅悅兒的尸體,從她眼前抬過,那抬尸體的兩名小廝又話里話外都在說,羅悅兒是想爬上顧硯書的床,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。
蘇九咬著唇,飛快掃了一眼四周,見四周無人,才低頭沉聲道。
“奴婢知道世子的意思,但世子……不是也知道奴婢的意思嗎?”
“奴婢上次在仙人坊,不是都與世子說得清清楚楚了嗎?”
她說,她不愿和顧硯書有任何牽扯。
為此她不惜詆毀自己的名聲,讓顧硯書認為她是個‘經驗豐富’的青樓女子。
看著蘇九決絕又冷漠的背影,顧硯書張了張唇,竟一時啞。
他當然記得蘇九那天說的話,也記得蘇九為了讓他生氣,而胡謅的什么有相好的鬼話……
這些天,他也如蘇九所想的那樣,處處避著她,不讓她近身伺候。
想以此降低蘇九的防備心,讓蘇九不那么排斥他。
但今天是個例外。
羅悅兒想給他下藥,并想借此讓蘇九當替死鬼,顧硯書便讓墨離放蘇九離府一天。
希望她別牽扯上,侯府這些爭權奪利的陰私手段。
誰知蘇九早上出府時,卻還是和羅悅兒撞上了,并且羅悅兒的尸體剛運出府,蘇九就回來了。
不知為什么,顧硯書就是擔心她,所以才打算來后院瞧瞧。
結果他到后院,竟真的看到蘇九被嚇得失魂落魄的樣子。
情難自抑,顧硯書無法控制地走向蘇九,他想他隨便說點什么,轉移一下蘇九的注意力就好。
誰知蘇九那么敏感,竟立馬就察覺到,他對她還有感情。
而且……
她還那么排斥。
思及此,顧硯書抿了抿唇,心里宛若被放了塊大石頭似的,沉甸甸的,十分憋悶。
“給我一個拒絕的理由。”他盯著蘇九的背影,幽聲道。
“如果你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,我便如你所愿,讓你從此做個普通的丫鬟。”
一個合適的理由?
要拒絕一個人哪有什么合適的理由?
只有拒絕一個自己喜歡的人,才需要理由。
所以顧硯書也察覺到,她對他的感情了?
蘇九扯了扯唇,眼里浮起一抹自嘲的神色,轉身福著身子對顧硯書道。
“回世子,奴婢說了,奴婢有一個相好……”
“相好?”顧硯書冷聲質問。
他抬腳,一步步走向蘇九,眼神幽暗地盯著她。
“本世子不懂什么是相好,只知道你的第一次是我的。”
以后也得是他的。
話落,他伸手抬起蘇九的下巴,執著得近乎有些偏執的目光,落在她身上。
“所以蘇九,這個理由不成立,你給我重新換一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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