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渺的話說完,容既整個人頓時僵在了原地。
    在過了好一會兒后他才終于回過神,“你說什么?”
    時渺只能將話重復了一遍,再強調了兩個字,“可能。”
    容既飛快的轉動著回憶,終于想到了什么,“是上次我喝酒在書房……”
    “大概吧。”
    時渺瞥見任秋和管家還在洗手間門口,很快推了推他,“等下午去醫(yī)院看看吧,我也不確定。”
    話說著她就要跟任秋道歉,但容既卻是不管,直接牽著她的手往外面走,“現(xiàn)在就去。”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    容既在走了幾步后才想起她現(xiàn)在不能走太快,但積壓于心中的情緒又無處發(fā)泄,所以他干脆一個俯身,直接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!
    “等一下……”
    時渺抗議著,但容既很快抱著她走遠了,那聲音也再聽不見。
    任秋站在門口卻是有些目瞪口呆。
    雖然……在龍進村那邊的時候,她就見識過他們兩人的感情。
    不僅僅是她,就連村里的其他人都知道這件事。
    某次任秋在村道上還看見過兩人手牽著手一起散步的場景。
    他們和周遭的環(huán)境似乎格格不入,又好像融入了那白墻紅瓦的環(huán)境中,將那里變成了一副動人的畫。
    而他們在畫中,旁若無人的接吻。
    那也是任秋第一次羨慕郁時渺。
    不是因為容既有多么的優(yōu)秀,而是羨慕他們之間的感情,羨慕她有個真的將她捧在手心上的男人。
    但等她跟他們回到姜城后,羨慕又慢慢變成了嫉妒。
    在村里時,條件是貧瘠的,所以任秋從來沒有覺得他們之間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鴻溝,最多是知道他們的身份后有些震驚和興奮。
    直到他們一同到了姜城。
    在這個頂尖的都市中,她也明白了社會這座金字塔的形成。
    而容既……是那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。
    他擁有的,能給予時渺的,是她這輩子都觸及不到的東西。
    甚至連想象都沒有辦法。
    但她又控制不住,如果是她呢?
    如果他身邊的人是自己……
    “任小姐?”
    管家的聲音傳來,也打斷了任秋的思緒。
    “您要不先坐一下?先生和太太可能沒那么快回來。”
    任秋回過神,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鐲子后,笑,“沒關系,我下次再來拜訪好了,今天就先走了。”
    “好的。”
    管家也沒說什么,只恭敬的將任秋送到了門口,又讓司機送任秋回去。
    上車的時候,任秋先轉頭看了看那座讓自己震驚和艷羨的建筑,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裝飾品。
    ——沒關系,以后她也能擁有這些的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醫(yī)院。
    等待驗血的時間中,容既就坐在時渺的身邊沒有說話。
    他的眉頭始終緊緊的皺著,嘴唇抿成一條直線。
    時渺知道他從來不想要第二個孩子,此時也沒有說什么,只安靜的看著自己的手臂。
    在看見手機上的時間跳轉到了后,時渺便起身準備去打印報告。
    容既很快將她的手握住,“去哪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