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既很快抬起頭看她,「嗯?」
「所以你最后,是怎么樣讓劉太太簽的諒解書?」
容既挑了眉頭,再輕笑一聲說道,「自然是用一些利益進行了置換,你想哪里去了?」
他原本以為,時渺是還在吃自己的醋。
但很快他發現……并不是。
因為當自己的話音落下后,時渺只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,然后垂下眼睛,輕輕的重復了一聲,「嗯,利益。」
「如果當初我也能提供一些她想要的價值就好了,這樣的話,她肯定愿意簽字,郁詞就不會死……所以說到底,還是我沒用。」
「這跟你有沒有用沒關系。」容既很快說道,「要說起來,還是郁詞他自己倒霉,連自己都……」
他的話還沒說完,時渺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,連帶著雙手也緊握成拳頭。
這反應……算是容既這幾天來看見的她情緒波動最厲害的時候了。
——卻是為了郁詞。
容既的心里有些玩味,但一想到郁詞是她哥哥,而且現在人都已經死了,到底還是沒有跟他計較,只說道,「這件事只是意外而已,你又做不了什么,又沒得選。」
時渺不說話了。
「好了,你就不要去想了。」
容既也掐斷了這個話題,「反正我們以后好好的就好了,你要是生活的快樂幸福,郁詞在天之靈也會開心不是嗎?」
時渺不說話。
容既開始往她碗里夾菜,「多吃點,你太瘦了,這樣孩子又怎么會好?」
「我不想在你公司工作。」時渺突然說道。
這句話讓容既皺起了眉頭,「為什么?」
「你要是真的想讓我生活的開心一些,就讓我繼續去拉琴。」時渺抬起頭說道,「這是我現在唯一還想做的事情。」
「可以,那我幫你找個樂團……」
容既答應的很干脆,但話還沒說完,時渺已經繼續說道,「我也不想留在姜城了,我要去米國。」
她這句話說完,容既的聲音頓時消失,連帶著表情。
「為什么?」一會兒后,他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,「姜城不好?為什么非得去米國?」
「我要去治療,而且我要在那邊繼續上學。」
「你想要治療,我可以在國內給你找最好的醫生,再不行將國外的專家請過來也行。」
「至于上學……你之前就已經很好了,沒必要上學鍍金,畢竟過不了多久,你就是我的妻子,有這一層身份在,不比那一張學歷證明來得強?」
容既的話說完,時渺卻沉默下來了。
容既不知道她有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,也不管她有沒有聽,只說道,「就這樣吧,你現在一個人去,我又怎么放心?」
「你才不是不放心。」
時渺低頭笑了一聲,說道,「你只是不想放我走而已。」
目的被直白地戳穿,容既倒也不惱。
他甚至還說了一句,「是,我就是不想讓你走。」.
「郁時渺,你現在又能去哪里呢?從前你還說有個郁詞可以依靠,但現在他都沒有了,你還能去找誰?誰又能對你好?」
「只有我了。」他說道。
時渺并沒有理會他的話。
眼前那些精致可口的飯菜也勾不起她絲毫的食欲,她直接將筷子放了下去。
容既皺起眉頭,「你不吃?」
「不想吃。」
「那你吃點蛋糕。」
容既很快又將蛋糕拿了過來。
但還沒拆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