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來的路上,她就想好了說辭。
是小六子發現的,劉承林在工部見那商人時,說做的是茶葉的生意,可那人身上灰蒙蒙的,一看就不像茶葉商人,于是他便多留意了些。
夏知淵冷哼一聲,若真是用來鋪院子的,又何須茶葉商人的身份來打掩護。
是這個道理。
身為一國之君,夏知淵一點就透,不用她多說,事情很快就能想清楚。
今天在朝堂上沒能成功給劉承林定罪,已然是打草驚蛇,知雪可還有應對辦法
她思索片刻后,回道:變數既然在江政身上,那我們想要將這件事查下去,自然也可以從他那下手。
江政能這么快摻和進這件事中,只怕背后少不了一些人的幫助。
這一些人,能讓劉承林瞞天過海,在朝中的威望和地位絕對不一般。
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,就需要更加嚴密的計劃。
她和夏知淵討論著,一直到用完午膳才離宮。
申時到家,本該在工部當值的小六子,眼下卻在院子里悠閑地喂魚。
你怎么這么早就回家了
小六子掃了她一眼,目光又回到了池中,隨意道:得罪人被排擠了,在那待不下去自然是要回來的。
劉承林去了工部
嗯。
她看小六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,竟嗤笑出聲,你是在怪我沒能把劉承林拉下臺
小六子放下魚糧,走到她的面前,微微低頭,與她對視。
問道:殿下從哪里看出來我是在怪你,能在家喂魚,我明明很開心才是。
夏知雪挑眉道:那是我想多了
小六子不答,轉而好奇道:這次沒能揭穿劉侍郎的假面,他接下里防備心只會更重,殿下可有應對策略
什么策略,反正皇兄已經知道了,直接下令讓都察院去查就行了。
可是朝堂之上保下劉承林的,不就是都察院的江政嗎,讓他去查能查出來什么。
正因如此,才讓他去查,我不信他會一直包庇下去。
因為這件事,皇帝已經對江政起疑,他怎么還會冒著那么大的風險,繼續替他遮掩。
送去城墻加固的物資出現問題,都察院若查不出來,那便是都察院的失職,查出來了,工部便難辭其咎。
這兩個結果,無論是那個,對于他們來說都是極其有利的。
這便是她和夏知淵討論許久,得來的計劃。
夏知淵對她的信任程度,遠超她的想象,去御書房前,她還想著若是皇兄不相信自己說的要怎么辦,可沒想到夏知淵對她的話深信不疑。
小六子聞,默默點了下頭,這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。
只是還有一個問題,劉承林剛被你在御前告了一狀,肯定會夾著尾巴做人,想抓住他在城墻加固上動手腳的把柄,怕是沒那么容易。
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,這股東風,也是她現在要想的事情。
夏知雪一手抵著下巴,另一只手撐著這只手的臂彎處,沉思冥想。
忽然,她將目光落在了小六子的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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