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既從會所中出來后也沒有回容宅。
    他就開著車四處轉著。
    窗外一片燈火通明,他卻覺得心底里那一塊空洞漆黑的地方正在不斷的擴散,侵蝕著他的理智和神志。
    額角的神經突突的跳著,他不得不將車靠邊停了下來。
    抬起眼睛時,正好看見對面大廈屏幕上的廣告。
    屏幕上是一張照片,女人手拿大提琴,對著鏡頭微笑。
    容既眨了眨眼睛,突然發現那個女人的臉變成了郁時渺。
    濕漉漉的眼睛,嬌小卻柔軟的身體。
    他被嚇了一跳,直接抬手揉了一下眼睛!
    再抬頭時,郁時渺的臉已經不見了,屏幕上的女人依舊陌生。
    容既立即轉開眼睛,手握緊了方向盤。
    他不愛郁時渺的。
    怎么可能愛她?
    她的身份如此見不得人,她母親是他家一個傭人而已,對他而,她只是一個物件,一個玩具。
    所以做割舍的時候他并沒有任何的痛苦,甚至連猶豫都沒有。
    他堅信,他對她不會有任何的感情。
    但現在……好像不對。
    容既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,等他回過神時,手指顫抖著撥出了那通電話。
    在電話撥出去的那一刻,他仿佛看見了自己某一縷魂魄從他的身體抽離出來,冷眼看著這個不理智,甚至有些病急亂投醫的自己。
    電話很快通了。
    然后,他聽見了那軟糯的熟悉的聲音,“喂?”
    他的身體一震!
    那一刻,所有的不理智和躁動得到了撫慰,他的喉嚨甚至干澀發癢,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    “少爺?”她又小心翼翼的開口。
    容既惶然無措的掛斷了電話。
    他靠在駕駛位上,手搭在眼前,大口大口的呼吸。
    不知道過了多久,他終于做了個決定,迅速的給助理打電話,“查一下郁時渺現在的住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