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去醫院的路上,時渺一直很平靜。
    眼淚在上車的時候就已經擦干凈了,此時眼底里是一片清明,連一分多余的情緒都沒有。
    容既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。
    很快的,醫院到了。
    時渺卻始終坐在那里沒動。
    容既不得不開口,“郁時渺。”
    聽見聲音,時渺這才回過神,看了看他后,問,“殯儀館你聯系了嗎?”
    她突然問起這個,容既微頓,又很快回答,“嗯,不過日期還未定。”
    “墓地呢?”時渺垂下眼睛,“就選在鄭晚身邊好不好?”
    “可以。”
    “那……就這樣吧,我就不去看他了。”時渺又抬起頭朝他笑,“他活著的時候我都沒來看他一眼,現在他都已經死了,我又有什么好見的?我根本……沒有資格去見他。”
    容既看著她,唇角卻是一點點的抿緊了。
    “走吧,我們回去。”時渺又很快轉開眼睛,不愿意再往醫院那邊看一眼。
    “開車吧。”
    容既也很快對前面的司機說道。
    時渺低著頭,放在膝蓋上的手一點點的握緊了,指甲掐入皮肉中,卻感覺不到一點疼痛。
    容既將她送到公寓后便回了公司。
    時渺站在客廳,眼睛盯著那個魚缸看了很久后,將魚缸抱了起來,走到門口。
    那兩個守著自己的人正緊緊的盯著她看,仿佛生怕下一分鐘的時渺就會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一樣。
    但時渺只是將魚缸交給他們,“我不想養了,你們誰家有小孩嗎?送給他吧。”
    兩人面面相覷。
    新換的魚缸很重,時渺此時抱著明顯有些吃力,因此他們倒也很快將魚缸接了過去,又道了聲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