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雨從昨天傍晚開始就沒有停過。

    低矮的出租屋內越發潮濕，墻壁和地板都是一片片的霉斑，地上散落著沾血的紗布，有老鼠從墻角鉆出，迅速的叼了一塊便跑回了洞中，悄悄地看著屋內的一切。

    ——男人正躺在床上，眼睛緊緊的閉著，胸口處有血不斷滲出，若非胸口還在輕輕起伏著，他看上去已經如同死了一樣。

    不知道過了多久，房門突然被推開了。

    另一個人提了一袋東西進來。

    先將頭頂的帽子摘了丟在地上后，他又從袋子中取出新的紗布，替床上的人換上。

    “歐先生。”

    床上的人很快醒了過來，聲音嘶啞地說道。

    歐臣嗯了一聲，手上的動作不停。

    “您怎么還沒走？”

    歐臣頭也不抬，“走去哪兒？”

    “他們現在肯定在夏城內大范圍的搜尋，很快就會找到這里的。”

    歐臣沒有回答。

    “歐先生……”

    “這些我都知道，不用你提醒。”歐臣將他的話打斷，“你現在先把傷養好再說。”

    他的話說完，床上的人突然笑了一聲，“我還能好嗎？”

    歐臣的動作頓時停下。

    然后，他抬起眼睛。

    “您快走吧。”他說道，“我不想拖累您。”

    歐臣閉了閉眼睛，深吸口氣，“你他媽給我閉嘴。”

    “不想拖累我就給我打起精神來！別他媽的說這些廢話！”

    話說完，他已經將紗布換好，又擰開了一瓶礦泉水，“把藥吃了。”

    小六看了看他，到底還是顫著手將水接過，又艱難地將那兩片止痛藥吞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