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渺第二天還有演出。
    容既原本是不想讓她去的。
    按照他原來的計劃,雖然她的身世背景在他的世界實在無法入眼,但這份工作還是值得保留。
    但這個計劃在昨晚他看過她的演出后便直接打消了。
    他不喜歡她被那么多雙眼睛看著,更不愿意讓人看見她如此閃亮和耀眼的畫面。
    她就好像是一個他好不容易才發現的寶貝,如今,他只想想盡辦法將她藏起來。
    但是他又不能阻止她。
    畢竟他今天僅僅是讓她請假的時候她就直接拒絕了,如果自己直接讓她辭職,她肯定會特別不高興。
    他知道,現在郁時渺不是心甘情愿跟著自己的,當然如果自己堅持,她肯定反抗不了,但他們的關系可能會更僵。
    所以,他只能假意大度,不僅送她去了劇院,還坐在臺下“親自”支持她。
    今晚演出的曲目和昨天的一樣。
    但沒有其他突發情況,時渺發揮得很穩定,容既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,偶爾也會轉過頭去看周圍的人。
    那些同樣看著她的目光……真讓人覺得不爽啊。
    容既那放置在扶手的手指輕輕的敲著,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。
    然后,他的目光又緩緩往下落。
    從郁時渺的臉,到她的手指。
    他小時候也學過一段時間的鋼琴。
    雖然只學了個入門,但他也知道,對一個演奏者而,他們的手有多么重要。
    如果……郁時渺的手毀了呢?
    沒有了登臺的機會,她自然也不會受到這樣的關注。
    這個想法讓容既有些興奮,但顧慮還是有一點。
    比如……她應該會不開心吧?
    但現在,不開心的人卻是他。
    怎么選好像都不對。
    一整場演出,容既都在想這件事。
    直到后面全體人員謝幕時,他才反應過來——自己居然為這場無聊的音樂會浪費了整整三個小時的時間。
    敷衍著鼓了鼓掌后,他起身往后臺的方向走。
    但剛走了幾步,一道聲音便傳來,“容總?!”
    容既轉過頭。
    對方已經三兩步到了自己面前,“還真的是您!您怎么會在這里!?”
    容既瞇了一下眼睛,飛快轉動的腦袋立即想起了對方的身份——自己某個基金的投資人。
    但金額不大,每年的分紅派對上甚至見不到他。
    所以容既剛才才沒反應過來。
    但對方如此熱情的打招呼,他臉上還是很快揚起笑容,“您好,真巧。”
    “是很巧,您是什么時候來的國?”
    “昨天。”
    “正好碰上了,我請您吃頓飯吧!”
    對方立即發出邀請,容既瞥了一眼已經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的劇場后,很快回答,“下次吧,我還有事。”
    “那您什么時候有時間給我打電話?我現在在這邊長住,您隨時找我。”
    “可以,有機會的話。”
    一番寒暄拉扯之后,容既總算是擺脫了他。
    人立即到了后臺。
    好在時渺還算聽話,換了衣服后便乖乖在化妝間內等著他。
    在看見她的那瞬間,容既心中的不耐和厭煩瞬間消失,嘴角也向上揚了起來,“在看什么?”
    時渺原本是低頭看著手機的,聽見聲音-->>后,她才抬起頭。
    “沒什么。”
    “手機給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