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時渺?時渺!”
    鐘叔的聲音再次傳來,時渺才終于回過神,愣愣地看著他。
    “你怎么了?臉色突然變得這么難看?”
    鐘叔的話說著,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,“哪里不舒服嗎?”
    “沒有。”
    時渺很快回答,又扯了扯僵硬的嘴角,“我剛才只是在想一些……別的事情。”
    她這說辭自然逃不過鐘叔的眼睛。
    不過他也沒有戳穿,只說道,“沒事就好。”
    時渺極力保持著面上的平靜,“那……我就先走了?”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在聽見鐘叔的這句回答后,時渺這才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。
    用力將門關上的那瞬間,她那緊繃的身體才一寸寸的塌了下來。
    她的牙齒緊緊地咬著,舌尖嘗到了腥甜的味道,但她就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。
    鐘叔的那句話就在她耳邊不斷回響著。
    少奶奶……
    容既沒有兄弟,容宅中就一個少爺。
    所以……只能是他。
    所以,時渺現在甚至連欺騙自己一句都不能。
    可是明明在這之前,她從來沒有聽過任何相關的事情。
    亦或者是因為……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告訴她?
    時渺不知道。
    她只覺得剛才那還在心口上的喜悅已經直接消失,甚至如同一個笑話。
    也是到這個時候,時渺才意識到自己心口的那一抹不安是因為什么。
    她和他的關系從一開始,她就站在了被動的那一方。
    明明在半個月前,他們只是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的主仆,甚至連話都不會多說一句。
    只有在他朝她走近的時候,她才能跟著他的腳步,靠近他一點點。
    沒有半分主動權。
    所以,他想不聯系她就不聯系她,想丟著她不管就丟著她不管。
    就好像現在,她甚至連他將有太太了都不知道。
    他不會告訴她。
    因為……沒有必要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容既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睡過這樣好的一覺。
    精神舒緩,手邊好像抱了一塊棉花糖,軟軟的,還帶著甜膩膩的味道。
    奇怪的是,他明明不喜歡吃甜食,但這種感覺卻讓他覺得無比的滿足。
    但此時,當他準備將懷里的人抱緊時,卻撲了個空。
    他慢慢的睜開眼睛,卻發現臥室內只有他自己一個人。
    他瞇了瞇眼睛,確認郁時渺不在后,才慢騰騰地從床上爬起來,再伸手去摸手機。
    剛打開屏幕,外面卻傳來了敲門聲,“少爺,太太在下面等您吃早餐。”
    容既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,但到底還是應了一聲,一邊給郁時渺發了條信息。
    “你在哪兒?”
    想了想后,他又發了第二條,“今天記得吃藥。”
    ——他可不想鬧出什么人命來。
    發完信息他又等了一會兒,發現郁時渺始終都沒有回復后,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,但也沒再說什么,直接下床換衣服。w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