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容董,我剛才跟機場的人確認過了,飛機至少要一個小時后才能起飛。”
    珍妮俯身看著座位上的男人,有些忐忑地說道。
    容既就坐在那里沒動,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,看上去似乎根本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。
    但珍妮卻看見他那戴著黑金色婚戒的手不斷地輕敲著沙發扶手。
    成為容董秘書快一年了,珍妮自然知道,這是他不耐煩的表現。
    所以此時的她也不敢再說什么,只能在心里祈禱這場暴雨能夠盡快停下。
    不讓,她怕自己的飯碗不保。
    深夜的貴賓候機室里是一片的安靜,容既始終沒回答,珍妮也不敢再說什么。
    好在下一刻,那特定的鈴聲拯救了她。
    ——那是容董給他太太設定的特殊鈴聲。
    一段大提琴獨奏曲,聽說是他太太親自演奏,特意給他錄的。
    聽見聲音,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情緒瞬間緩了許多,遂接起電話,“喂?”
    “嗯,延誤了。”
    他轉頭看了一眼窗外,“大概得十點才能到姜城。”
    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么,他的聲音立即沉下,“就不能改時間?”
    然后,他沉默下來。
    珍妮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化,悄悄抬頭看了他一眼。
    果然看見容既的嘴唇已經抿成了一條直線,眉頭更是緊皺。
    “知道了,隨便吧。”
    話說完,容既也將電話掛斷。
    但珍妮明顯可以感覺到,他的情緒比剛才更糟糕了幾分。
    她微微一震后,趕緊打開了平板上的行程表,上面用紅字標注了——容太太試婚紗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飛機延誤的時間比他們預料的還要更長一些,加上長達九個小時的飛行時間,他們回到姜城時,已經過了中午的時間。wp
    一路上珍妮連大氣都不敢喘,現在卻是不得不開口詢問,“容董,我們是回公司還是?”
    “車鑰匙給我。”
    珍妮一頓,旁邊的司機倒是立即將鑰匙遞上。
    “行李送回水禾灣。”
    丟下這句話后,容既便直接往前面走。
    司機奇怪的看向珍妮,“容董這著急忙慌的,是出什么事了嗎?”
    珍妮直到這會兒才有功夫擦了擦手心的冷汗,再無奈地回答,“他要陪太太試婚紗。”
    司機瞬間明了,“我就說,我還沒見過容董這樣著急的樣子,和太太有關,那就不奇怪了。”
    珍妮十分感同身受的點頭。
    容既并沒能聽見下屬對自己的這一番評價。
    從機場出來后,他便直接開車往婚紗店的方向趕。
    原本設計師是可以直接帶著婚紗上門給她試的,但郁時渺嫌會麻煩別人,而且她也不僅要試一套禮服,最后便敲定了今天自己到店內去試。
    容既自然是同意她的決定的。
    他還提前半個月安排了行程,特意將今天一整天的時間空了出來。
    但沒想到x城會有突發的事情需要他過去處理,更沒想到航班會延誤這么長的時間。
    而且郁時渺還不同意跟設計師改時間,甚至說她今天只是試款式而已,他不在場也沒有關系。
    這是什么話?
    她的婚紗是為了他穿的,他不在場算什么?
    然而,等容既將車停下來,透過那巨大的落地窗往里面看的時候,卻發現那婚紗店內并沒有人。
    他的眉頭立-->>即擰緊了,隨即給時渺打電話。
    通了,但她沒接。
    容既抿了抿嘴唇后,直接推開門往里面走。